那么之前他倾月所说的,不过是——假象?
可是,既然那祭司这么大方,连西凉都可以不要了?
又为何非要擒住自己?
还是说倾月这话,不过是假意用来压住面前这些人的气势?
只是这几日的相处,他祁佑寒很清楚,倾月根本不会扯谎!
不,一定漏了些什么,他祁佑寒还没想到的。
凉辰已被擒回,再派人来捉自己为的是,为的是——
背嵴沁出汗而不自知,原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原因,
仅仅就是,就是为了更好的牵制住凉辰,让他乖乖接受那个什么仪式!
那个人筹谋之事,竟这样的缜密,真是天衣无缝,天衣无缝!
是啊,那人太精明,太会算,身边还有这么些誓死效忠的手下,
就他倾月,武功高深莫测,心思单纯,却又如何不算清明?
只是现在为什么甲板之上又毫无动静了呢?
想到这里,祁佑寒回了神,再是看出去。
手持墨色长剑的男子将剑尖深深插在船板中,撑着身子不倒。
而周围已成了一片血海妖娆。
方才那绝色女子,睁着一双死寂的眼。
根本不相信自己竟就这样不堪的死了,齐腰之下,空无一物。
那柄诡异的剑,剑身上沥血黏腻。
这一场屠戮,如今在祁佑寒的眼中,
怕不过是那个深居于镜殿内的人所设的一场计谋。
此时倾月心中好似被挖空了一般,
若不是自己的这份简单或者天真,
他如何能练就这一身的“不动若心”,才立于此时的不败之地。
尊上说过,只有单纯之人,才能在术法和武功上达到常人所不及。
心神守一,万剑相夷。
顷刻间,连杀两大血使,再破月煞阵,
只是自己,左侧肋骨和腰间重穴也已重创。
怕这一役之后,也就再无所为了。
只希望,倾月看向那暗阁,眼神中多了些宽慰,
至少还有希望,还是来的及的。
收了剑,不管整个船上这副修罗地狱般的模样。
一把抗了祁佑寒,左右晃了下才站稳,
倾月嘴角噙着抹轻松,
“我们弃船,船尾还有艘小船。”
以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他们又能走多远?
似乎看出了祁佑寒的顾虑,倾月说道,
“此处已近了西凉内海,最迟明早我定将你亲手送入月魇塔内。”
“你这伤——”祁佑寒看他,这命怕也是在一夕之间了。
“我撑的住,只是方才——”
是啊,自己所说的那些真相,他不生气吗?
“怎样?”祁佑寒苦苦一笑,本是想说些什么,
这时正好见了甲板上的全景,祁佑寒深深吸了口气。
比在暗阁里所见的,更是恐怖万分。
想当时这人又是如何的九死一生!
他能活下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是什么样的坚持让他倾月,这样的无所畏惧?
“这些比之当年婆罗生死门的场景,简直是不值一提。”
“他们是罪有应得!”说的单纯而坚持,认真而执着。
此后,一叶小舟,浮浮荡荡于海上。
想那余生残存,也就是这种样貌了吧。
“我,我不知,你会怎样看我。”
忽然,倾月看着清朗的星空,喃喃着说了下去,
“我是个没有朋友的人,小时候,我甚至连活着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遇到祭司,我可能和许多族人一样。”
“会被当做伶人卖入深宅大院或者被直接卖入妓馆。”
“因为我的族人,在一场斗争中失败了。”
“所以,在这一场失败的战斗中,所有东西都成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老的杀,年壮的做苦力,妇女被瓜分干净。”
“小孩子健康,生的漂亮的卖入深宅或者妓馆。”
“我,是被祭司救下来的,唯一一个。”
倾月声音暗哑,“所以,我和他们,不一样!”
【终于到了最后的战场了了哦,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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