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俩走了,许矣才似笑非笑的:“马上?就这么等不及?”
“什么公事,三分钟说完,我还有应酬。”
冷漠的语气,是许矣从来没在秦博文这里听到过的。
就算他刚刚从撒西黑回来时相遇,秦博文当时是震惊愤怒,却不是这样冷漠。
“三分钟?”许矣气笑了似的,“还怕你照着我模样找的赝品等不了?三分钟?”
许少爷受不得这个气,这十年来,他早就被秦博文宠惯坏了。
别人给他的委屈他或许能受,可是秦博文给的气他是一丝丝也受不了。
许矣心里头的愤怒出现了一种畸形扭曲的怪异,似乎不止是单纯的愤怒,似乎还夹杂着他到此刻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委屈。
他没把陶切切放在眼里,但是秦博文这样的行为却很让他糟心。
或许以前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把秦博文归类成了自己的所属物,就像是一件自己喜欢的玩具,自己需要的时候会把玩,可是别人却不能惦记。
可是现在,这种愤怒中还夹杂了委屈,许矣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只有在乎秦博文,把秦博文当做自己不可割舍的爱人,才会在秦博文身边出现其他人的时候,产生被背叛的感觉。
“秦高风把嘉哥和甩甩绑走,到底是不是受你指使?”
其实话问出口许矣就后悔了,他本来想说的是:“你找这么个人在身边跟着,就为了气我?”
但开了口,还是揪扯着之前那件事情。
四目相对,秦博文的目光深沉,深幽不见底,就只这么静静地看着许矣。
许矣垂了垂目光,却还是犟着性子,问:“或者,你先前知不知情?”
秦博文凝视了许矣许久,目光从复杂转成冷淡,面无表情说:“你觉得我知情,那我就是知情的,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
不管是王嘉珤被秦高风绑走,还是李炬偲的死,许矣的主观态度就是认为这些是他干的。
许矣从来没有选择过信任他,既然没有选择过信任,他也不屑于解释。
“什么叫觉得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我他妈问你话呢,你阴阳怪气什么?”许矣实在听不得秦博文这说话语气,跟谁欠了他什么似的,“我就问你知道秦家对嘉哥是什么企图吗?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这些事情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秦博文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三分钟到了,我很忙。”
“你忙个狗jb!”许矣推着秦博文的肩膀把他按到墙上,“我走进KS大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傻B,手上没点东西我都找不到借口踏这个门,你以为我有耐心和你闹小年轻吃醋那套?没心情好就分了散伙,爷没心情跟你玩儿。”
许矣没想追问那天的事情,他是真觉得不重要了,王嘉珤安全,甩甩没受伤,过后他也想清楚捋明白了。
从姜将带货那事儿就能看出来秦博文不屑与秦高风那样的人同流合污,他对自己人手段都那么狠,眼里也容不得沙子,更不会用这种蠢办法明目张胆的去办蠢事,何况秦博文对甩甩虽然还是有些芥蒂,也做不出极其亲密的举动,但他对甩甩却是真的很好,否则甩甩也不会那样喜欢他。
可许矣也不知道怎么张口就还是说了那些话,对别人说软话行,对秦博文却说不出口。
他被秦博文迁就惯了,踩在秦博文尊严上享受秦博文的爱太久了,秦博文把他捧的太高傲,高傲到都放不下身段来。
对秦博文低头,他脖颈子太硬,实在低不下来。
秦博文被许矣抵在墙上,他比许矣略高一些,许矣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里迸射出怒火。
又是长久的沉默,许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更气了,同时也后悔了。
不就是冷战,轻易就提了分手,要是秦博文同意了呢?那他还怎么追查李炬偲的死亡真相。
现在线索全断了,他只能从秦博文这里找到真相,这个时候和秦博文分开可不是好时机。
然而秦博文内心也是忐忑的,他有手段可以把许矣强制留在身边,但不证明他能接受许矣轻易提分手。
“秦总,张总那边的电话来了,催咱们呢。”陶切切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或者是听到了什么,但秦博文和许矣都同时暗自松了口气。
陶切切出现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分手”的话题,许矣话说出口就后悔了,秦博文却从没想过要和许矣分开。
许矣收回手,脸色还是僵冷着。
手里的文件被抽走,秦博文拿在手里看了看,嘴角不可见地勾了下,转而又是一脸冷毅:“seve
会和燃炬联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空荡的走廊,许矣听到电梯的提示声,秦博文是真走了。
他紧绷的双肩才松了下来,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