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波波:“嗐,这是犬子。”
邓臣历从他们一听前台说李制片要来,就被他们赶回了隔壁王沧房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肖洵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就不喜欢,说话夹枪带棒,但还是给他打了招呼:“李总好。”
李制片从鼻孔里“嗯”了两声好,睨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肖洵,又一阵笑:“波总看不出来啊,深藏不露。自己邋里邋遢,儿子教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这话一出来,几人脸上的笑容终于开始发僵。
是有多好的关系,给他的勇气当着人家的面说“邋里邋遢”?
“那看来那编剧也是真愣头青、不懂事,我们波总都为他喝进医院了还不露脸过来看看。”
李制片今天明摆就是来膈应人的,句句话笑里藏刀:“要我说你也是,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好还不上心,喝进医院了吧。”
病房里:“……”
那还不是你灌的?
说的跟肖波波提了自己胃溃疡,就真的不用喝一样。
现场嘴角一成不变还挂得住笑的,大概只剩了肖波波本人。
他早在烂人堆里摸爬滚打摔打习惯了,什么傻逼没见过,乐呵呵就摆手跟着应:“是是是,其实确实也没什么事,还劳烦李总亲自跑一趟。”
肖洵、宁予年听着两人对话你来我往的推拉,已经很能想象昨天酒桌上难捱的情形。
肖洵以前一直觉得他爸废物点心一个,养家完全是沾了黎淮才气的光。
结果现在看看,突然觉得肖波波也挺辛苦,一直老母鸡一样把黎淮护在家里护得那么好。
李总又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张望:“李老师呢,你都进医院了他也不来吗?”
李准跟肖波波这么多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关系铁得穿一条裤子同进同出,行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马上到,可能还要一会,李总忙就别等了。”
肖波波已经看出这人打的什么算盘,说心里他已经有点放弃治疗了。
黎淮过来想乱搞就乱搞吧,反正也是这人活该。
先帮他把气出了。
但李制片果然还是那副笑意盎然的模样:“再忙也不忙了。昨天没见着,我今天就是专程来见他的。”
肖波波、肖洵:“……”
让你走你不走,自己上赶着往枪口撞就赖不着谁了。
宁予年跟白修齐其实有点想不出黎淮打算干什么。
总不能让春棠找春煜借人,把这李制片套麻袋打一顿。
但很快这色胚接下来的话,让他们两个也不想挣扎了。
男人斯斯文文推了下眼镜:“李老师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上回远远看了两眼,到现在都会时不时想起来,总想再见一面。”
众人又:“……”
大家的眼神都开始止不住地往宁予年身上瞟。
宁予年本来从头到尾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看客,现在可好,他笑眯眯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了。”
你非找死那就成全你。
成天这德行,就算真被套了麻袋也是活该。
话虽如此,但真正等到黎淮给他发消息,说他到楼下了,宁予年又总想着黎淮会来点什么他想不到的高招。
至少也是教教他说话的艺术,怼人于无形,或者从其他方面施压,让这人不得不低头道歉什么的。
结果病房门打开,不论他们前前后后怎么看,过来的好像都只有黎淮一个人。
黎淮今天换了副半金丝框的眼镜,身上穿着宁予年给他准备的宽松白衬衣和黑色长裤,款式都很简约,只有胸口用丝巾系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两瓣花带齐整自然地向下垂落着。
李制片一看见他藏在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就亮了,施施然起身迎上去:“可算把你盼到了。”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多熟。
男人礼节性伸出手到黎淮面前。
黎淮举起自己两只缠了纱布的手示意握不了,然后问他:“是你把肖波波喝进医院的?”
李制片心里编的词天花乱坠,但他张嘴刚说完“是”,黎淮抬起的纱布拳头已经到了他鼻梁跟前,并附言:
“想握手不行,打架可以。”
李制片被黎淮那一拳砸得眼镜直接掉到地上,整个人都蒙了。
宁予年、白修齐几乎把“匪夷所思”四个大字顶在脸上,肖波波、肖洵倒是不意外,就是有点没眼看。
两个人的身材悬殊实在有点大,黎淮的体积看起来只到那男人的一半。
到时候要真打起来,黎淮把人按在地上摩擦……
李制片难以置信回神,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血,用手指在自己人中附近点着拿起来看了好几眼,嘴里才刚说出一个“你”。
黎淮换了另一只手的第二拳,已经再次砸到他鼻梁上,由衷道:“运气真好啊,挑了我握不了拳的时候。”
最珍贵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手法;最有力的反击,往往只需要最粗暴的武力手段。
黎淮师从春棠,对这条准则深信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小宁鸭瞳孔地震:wok……
波波:舒服了,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