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生只能亲一次
江淮的一颗心,一瓣醉在浓浓的温叹牌红酒里,另一瓣担忧着温叹的身体。
醉心与揪心激荡在一起,不得章法,春风恼人。
他印出骨节的食指,一下下敲在长椅上,度着时间,脑中细细刻画温叹沾着汗的下颌和粉如樱花的唇瓣,脚底心又窜起一股燥热。
他中了温叹的毒。
屋外的惊风雷雨,变成了淅淅沥沥。
龙三看着江淮的伤口,砸吧了下嘴,“啧啧,没想到这小大夫技术还不错。”
江淮随口回应,“昂,是不错……” 软软的,甜甜的。
龙三仔细端详着针脚,“瞧瞧这手法,日后准落不下难看的疤痕。一个穷不拉几、酸不拉几小兽医都有这样娴熟的技术,也是新奇了。”
江淮抬头疑惑,“娴熟吗?你方才不是还说,没准是人家的初吻呢……”
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
龙三用手在江淮眼前晃了晃,鄙夷中带着调侃,“淮哥,想什么呢?中毒了吗?”
“啊?没什么……你刚才说他……”
“穷不拉几,酸不拉几。”
江淮嗤笑了下,拉回了游思,“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他手腕上戴的那只表是江诗丹顿,全球限量十只。还有毛衫上口袋里别的那支笔,是十九世纪英国维多利亚时期机械玫瑰金铅笔,古董。虽然贵不过那只表,却也不菲,且极为难寻。”
龙三挠了挠头发,他听不懂那一串长长的名词,但他知道江淮眼光毒辣且作,连家里用的马桶都是鎏金边的,不然会便秘。
能让江淮看入眼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
可那些东西出现在这么个破落兽医诊所里,显得极为诡异,就如同鸡窝里飞出只金凤凰。
龙三万分诧异,“不会是义乌产得吧,就他这样一个小孩儿?一个给牲口看病——”
“说什么呢?!谁是牲口?!” 一个瞪眼。
“呸!哥,我错了!可是,说真的,就这样一个小兽医?!”
江淮笃定点点头,勾唇:“是的,就这样一个小兽医。”
龙三身靠在椅背上,开始环顾四周,“还别说,这小大夫确实同镇子上的土著有点不同,透着股子清贵的味道。没准,人家是什么迪拜在逃小王子,出来体验生活。”
“嗯,没准……” 江淮还在神游。
龙三后仰大笑,揶揄着,“淮哥,你还真信?!也有可能是偷的,是抢的,是人送的……再比如,像你一般忍不住亲他的金大头送给他的。”
“闭嘴,别瞎说。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