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站起来,撞得旁边的花盆都向外挪了一寸,原本趴在地板上睡觉的包子被惊觉,汪汪叫唤。
“嘘!包子别叫了。”
温叹拿了一个玩具丢给包子,让它去一边玩。
他找了一个巨大的编织袋,开始将满地的赃物一股脑地塞进去,扎紧口袋后,塞进了床下。
还是觉得的不安心,又搬了两箱书再一次塞在床下,挡住了编织袋子。
折腾完,身上已出了黏糊糊的汗。
虽然累极,但他多年的洁癖不能容忍自己带着一身的汗睡到第二天。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楼下的小厨房开始做热水。几十分钟,楼上楼下,来来回回,拎了一桶又一桶。终于,将木澡盆填了三分之二的热水,又兑了三分之一的凉水。
伸手试了试水预研拯里温,正好。
温叹褪了外衣,便抬腿进了木澡盆。
他颀长的脖子仰靠在木桶边缘,露出漂亮的喉结,呢喃一声,“哎……舒服,解乏。”
直到泡得手指头的皮肤都发皱了,才挪出了浴盆。擦干水渍,换上干净的睡衣。
他拿了条毛巾擦拭着湿漉的头发,边擦边走到窗边,抬手想去关窗。
才将窗户关了一半,低头的时候,不经意看见对面那间铺子的窗户里竟然亮着灯。
嗯?怎么会有灯?
他因着好奇又多看了两眼,确实亮着灯。
那间铺子原是王叔家开的烟酒茶,后来王叔的儿子在城里成家立业,便将王叔老两口都接到了城里,这间铺子就闲置了,贴了“旺铺出租”。
但过了好几个月,都没人接手。
现在看来,应是租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是做什么买卖。
温叹想,要是可以开个小饭馆倒也不错,也省得他经常做饭,做得饭连包子闻了都嫌弃。
温叹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双手将窗户彻底拉回来关好,插上梢。
把浴盆收拾干净后,他关了灯缩在被子里,没多久便抱着包子睡熟了。
第二日,晨。
温叹照例起了大早,洗漱完毕便去开诊所的门。
包子围在他周身,来回乱窜,尾巴摇得起劲。
温叹低头笑着,“你想出去玩?”
包子瞪着渴望的卡姿兰大眼睛,呜呜哼着。
“好。” 温叹将内锁打开,向里拉开了门。
才开一条门缝,包子便扭着身子,从门缝里挤出去,跑向了对街。
阳光纠缠着云彩,层层叠叠,好不惬意。
温叹将两扇木门彻底敞开,带着愉悦的心情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汲取着温暖的阳光,彻底忘了二楼床下满满当当摆着一地赃物。
只是下一秒——
“早上好啊,温大夫!”
这声音——
温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的胳膊还停在半空,眼睛倏然睁开寻着声音来处。
只寻了半圈便看到对街王叔家的铺面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用纱布吊着半只胳膊,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赤果果地盯着他。
那人脑袋一歪,斜靠在门边上,对着自己痞痞地笑,笑得浪荡~~
温叹的脑子停滞了,愣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是......老、、老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