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泪硬憋了回去,不能哭不能哭,输人不输阵!
江淮看着温叹涨红的脸,又垂眼瞥了包子。
末了,才指着包子,拉了个长音,“所以——它是孤儿?”
又指向温叹,“你是——寡母?”
温叹抿着唇,一副要你管的模样。
江淮看着温叹小可怜的样子,虽然心疼,却还是噗嗤笑了。边笑边揉着腰,“对不起,温大夫,我一般不这样,除非忍不住。”
温叹羞赧支吾着,“有、、有什么不对吗?你还笑?别笑了!” 糟了,是不是又用错四个字的成语了。
看着温叹红似朝霞的小脸蛋,江淮立直了身子,佯装正经,轻逗着他,“没什么不对,对不起温大夫,是我擅自做主,没有说明白,才造成了误会。但是我江淮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温叹见眼前的人一副死皮赖脸的架势,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二人焦灼之时,温叹身后传来明亮的声音,“呦!这不是江老板吗?早上好啊!生意兴隆!”
江淮目光越过温叹的头顶看去,微笑着,“谢吴婶子!”
温叹回头,原是吴婶。
吴婶这才看见站在江淮面前的温叹,“温大夫也在啊,那正好,婶婶刚做了早饭,你们一起过来吃。”
温叹半张着嘴,惊讶地问着:“婶婶,你认识他?”
吴婶笑得合不拢嘴,“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江老板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还是咱们镇子的大善人啊。”
“大善人?”
“是啊,江老板又派人修桥,又捐钱建学校,还帮着修葺祠堂,真是在世菩萨啊。”
温叹拧眉,心略着,这人一边盗墓,一边做慈善,竟还有两幅面孔。口碑若是这么好,恐怕更加不会有人相信自己说的话,没准还会说自己冤枉江淮。怪不得这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栽赃。手段真是高啊!
吴婶又喊着,“愣什么呢?快来吃饭。”
江淮接话,“好的吴婶。”
又转头对温叹说:“先去吃饭吧,温大夫。吃饱了才有力气审我。”
温叹想了下,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撇清自己,还得先打入敌人内部,刺探军情。
他剜了一眼江淮。
“好!谢婶婶。” 温叹痛快应着,招呼着包子朝吴婶方向走去。
江淮上手摸着自己唇,方才温叹脸上一系列的小情绪和小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可爱的很!
温叹真是每次都会带给他别样的惊喜。
但他江淮是什么人?江宁商会的当家人,入目过的人如过江之鲫,一眼便可参透对手的心底。
温叹的灵魂,确实太干净了,像块没有任何杂质的水晶。这样纯净的小家伙,能独自在边境镇子生活这么久,还没被骗走,真是个奇迹。
他瞧着温叹领着包子进门时的背影,痴痴低笑着,“老天都在帮我啊!小家伙,打今儿起,你们这一对'孤儿寡母',爷正式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