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人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但也只是属于他自己的小孩儿。
人人都倾慕温叹身上的高光,只有江淮会心疼他的小崽儿累不累、好不好......
这一整天,温叹已经耗尽了心血,刚刚枕上江淮的腿,眼皮子很快便重重落下。
他像只刚刚流浪归家的小猫崽儿,窝在江淮身上,沉沉酣睡。
就连江淮抱他下车都丝毫没有察觉。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没有时间的长短和岁月的流逝。
他看到自己和江淮围着一棵老树,嬉笑打闹着。
“小东西,别让我抓到你!”
“来呀,老禽兽~过来抓我呀~”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江淮把他摁在树上亲亲抱抱举高高,一只手还十分不自觉地伸进他的裤子里。
......
“老禽兽!”
睡梦中温叹都不忘骂了句。
听得在床边坐着的江淮,心中咯噔一下。
这一觉温叹睡得极累。
后来直到半夜,他才迷迷糊糊醒来。
手指酥麻。
他侧过脑袋看了一眼,原来是江淮抓着他的手,趴在床边。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才摸到了江淮的头顶,“江淮......”
腾一下——
江淮直起身子,瞪大眼睛下意识间说道:“我没睡!”
温叹轻声笑了一下,“嗯,你没睡~”
醒了醒神,江淮这才意识到温叹睡醒了。
他像饿狼碰到了绵羊,扑在温叹身上,捧着温叹的脸颊,啄着微微回血的双唇,“宝贝儿.....”
咕噜噜——
五脏庙开始抗议。
温叹说道:“不是给我包了馄饨吗?还不起来干活,想饿死我啊。”
“有有有!等着,五分钟就好。”
江淮从温叹身上起来,刚要转身的时候,温叹又拉住了他的手,“你等等——这、、这不是我们的卧室啊?这是哪儿?”
江淮回头,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停顿了几秒中后,回道:“这是我父母住过的别墅,后来一直空着。”
温叹疑惑,“那我们为什么来这儿?”
“嗯~因为离医院近些......” 江淮很快岔开话题,“那个、、先吃饭,吃完再说。”
“好。” 温叹点头。
随后他看着江淮走出了卧室,江淮衬衣后背都绷着一条条褶子。
温叹心中酸涩,“唉~这人好歹也换件衣服,我又不是病得不能自理了。”
嘟囔完,他环顾四周,细细打量房间的装饰。
看起来都是多年前的设计,虽年久却不失雅致。
淡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版画,温叹瞧着眼熟,想了许久,脑子里才灵光一现,“这不就是许多年前,创下拍卖行记录的那幅《星空》吗?!
啧啧啧,他的公婆果然豪横!
怪不得养出江淮这么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败家玩意儿。
但不同于江淮又贵又豪的烂品味,江淮父母的眼光却是既低调又奢华。
外行根本看不出来,只有明眼人才能看得出,就连床头柜上那只十分素净的花瓶都是十九世纪的珍品。
啧啧啧......
在温叹一连的咋舌声中,江淮端着汤碗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瞧什么呢?” 他问道。
温叹来来回回地看着那副九位数的版画,说道:“瞧一个亿。”
江淮顺着温叹的眼神看过去,笑了下,“你说这画啊,其实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我爸妈喜欢。能入温医生法眼的话,一会儿我就拆下来,挂咱家卧室去。”
“你可别~在这放着挺好的。不然,我怕梦见江夫人立在我床头问我为什么偷她的画。”
“呵呵~” 江淮勾了下温叹的鼻子,“瞎说什么呢~我妈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这么漂亮善良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是老江家祖坟冒了青烟才让我遇见你。宝贝儿,你都上新闻了知道吗?”
他用勺子舀起一颗馄饨吹了吹,喂进温叹嘴里,“来,小心烫~好多人都排着队要采访你,都被我打、、咳咳,那个、、都被我好言相劝,劝退了。”
温叹嚼了几下吃完,回道:“嗯,你看着办吧。原本我也不擅长应付这些。对了,还有一事。”
“什么事?”
温叹眼中露出一丝狡黠,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