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叹推开卧室的门,佯装有了困意,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反正只要他宁死不同意,江淮也不能怎么样。
他这小半辈子,也没什么一技之长,但拿捏江淮,确实极有自信。
他轻叹一口气,“唉......也不用这么急吧......要不等婚礼结束了再弄?”
江淮一条腿抬起跪在床上,俯身趴在温叹身前说着,“那怎么能行了,到时候要来很多人,如果再发生烧了电闸这种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江家要破产了呢......我倒无所谓,主要是不想你在你朋友面前跌面儿,对吧?”
温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我朋友?你说许大壮和我师哥?就那么两个人,没关系,不用考虑他们的感受~”
他故意打了个哈切,“哎呀.....我最近是怎么了?随便出去走两步,都觉得累得慌......要不你随便做点饭吧,我扒拉两口就睡了~”
江淮不易察觉地低哼了一声,可不是累吗?披星戴月、晚出早归,间谍都没你那么勤奋!就这样还有一半儿的跟踪器没装到腕表里。
“宝贝儿......” 江淮伸手摸了摸温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脸色看着不太好。难不成你是因为在房子里藏了小金库,怕被我挖出来?”
说完江淮笑了几下。
“哪有的事!” 温叹蹭地一下掀开被子,从里面爬起来,提了嗓门,冲着江淮喊道:“我、、我连地下室都没去过呢~藏什么藏......”
“哦~” 江淮拉了个长音,“这样啊,我没说是地下室啊......”
“啊?是吗......”
温叹瞧了眼江淮眼睛里的深意,瞬时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从一开始,江淮就一直在围绕着房子在说事儿。
烧了电闸而已,有那么多话说吗?
虽然他承认江淮一直很啰嗦,但今天啰嗦地有些异常。
莫不是......东窗事发?!
温叹摆好身体,放松了姿势,试探性问了句,“你今天怎么了?话有点格外的多啊?不就是个翻新吗?不用这么急吧。我都没住几天,就又得搬走吗?让你爸妈怎么想?若是他们泉下有知,还以为我这江家儿媳是不喜欢他们曾住过的地方呢!”
温叹看着江淮一脸懵,感觉自己的话奏效了,继续说:“这人还未过门,就开始颐指气使地拆他们的旧宅,你不怕江老夫人半夜立在你床头问你为什么娶了个这么不懂事儿的媳妇儿吗?江淮啊,你这是故意制造婆媳矛盾啊!到底什么居心?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小,所以才一回来就找我茬!”
江淮:“.....” 真头疼。
他将温叹这番话都消化完后,默默问自己,开启这番诡异对话的缘由是什么来着?
怎么忽然就说到他父母了?
而且,他父母都去了那么多年,这怎么还有婆媳矛盾了?
江淮从温叹身旁起来,下了床,扶额说道:“宝贝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我也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但先道歉一定没错的。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想明白自己错那儿了,再好好和你认错。那个......我去做饭了。”
他逃命一样离开了现场,在走向厨房的路上还在不停地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三两句话,就被温叹说得里外不是人。
他明明只想逗逗温叹来着......
温叹听着江淮下了楼,才敢深深地长出一口气,“妈耶~吓死我了,差点就露馅儿了。”
这房子烧什么不好,偏偏烧电闸。要是被人发现了,江淮得怎么想?
江淮肯定会觉得是自己怀疑江淮在外面养小了~
虽然他嘴上常常那么说,但绝对没有怀疑江淮的意思。
嗯~还是得找个机会把屋子里的东西先拆掉,反正腕表和车里都装了跟踪器,差不多够用了。
“呼~”
温叹摊开四肢重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肚子怨气。
别人结个婚是喜气洋洋,怎么他结个婚还得“十面埋伏”,生怕新郎跑了。
从温叹知道江淮为了自己在缅甸蹲了五年大牢起,他就开始悄悄谋划。
不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因为他压根不相信温家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所以,他绝对不能再让自己成为江淮的软肋。
退一万步说,万一婚礼前出现任何意外,万一江淮脑子又抽筋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默默承担,有了那几十个跟踪器,至少这一次他知道去哪抓人。
抓到人之后呢......首先他要打断那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