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的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忙,但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最后一个?”
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不解。
沈长歌垂下眼帘,盖住眼底苦涩:“是。”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慕珩眉宇冷峭。
沈长歌垂在两侧的双手攥紧几分。
“当初沈家遇难,你娶我便已还了过往之恩,这三年是我一意孤行束缚了你,待祭拜完二老,我便自请下堂。”
“你要和离?”男人眼底终于涌起不一样的情绪。
沈长歌正要开口,窗外传来一道灵动活泼的女声。
“慕大人,同僚们让我问您何时启程前往庆功宴。”
沈长歌微怔,早就听闻锦衣卫中有一女子夏莹,办事机敏与慕珩配合默契,形影不离。
眼下他竟然将人带了回来?
一时间,沈长歌心中五味杂陈。
眼见慕珩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她哑声道:“我意已决。”
闻言,慕珩拂袖一挥:“无理取闹!
沈长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底只剩悲凉。
身穿飞鱼服的夏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的脚步竟慢了下来。
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沈长歌竟觉般配得刺眼。
心底一阵阵忽来细密的悸痛,让沈长歌脸色惨白。
连忙从袖口中掏出一瓶药,颤抖着手将苦涩的药丸吞进喉咙。
她的心疾越来越严重了……
良久,待疼意消散,沈长歌才缓缓移动到金丝楠木桌边,随即坐下。
桌上摆着一张白皙的宣纸,还有已研好的黑墨。
她拿笔粘上墨汁,落笔。
“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