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知乐得清静,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但心底终究还是挂念父母。
被殷言渊的手下掳走之后,就再未见过秋父秋母,想来两位老人定是忧心忡忡。
这晚,盛晚知托了宫女给殷言风传话,让他知会她父母亲一声,她一切安好。
宫女没多久就回来了,盛晚知还疑,青容殿到议事殿往返也要半个时辰,怎的这么快就回来。
话还没问出口,一道金黄色衣角紧接着踏进青容殿。
是殷言风。
见到盛晚知,殷言风心中烦躁顿消。
但他沉着声问:“你有话要和我说?”
盛晚知是不愿跟殷言风多言语一个字的,可想起父母亲,她还是开口:“殷言渊一月前将我从府上掳走,想来家中父母担忧。”
“可否请皇上替小女子知会一声,报个平安。”
小女子。
她不再自称属下,或者盛晚知。
时时刻刻提醒他,她不要再做他的盛晚知。
殷言风的心情又不愉悦了。
他冷着脸,声音好似三寒天的雪:“是谁告诉你,你的身世的?”
盛晚知的眼前一闪而过秦刹的面孔,但她自然不会出卖伙伴,只说:“皇上莫要觉得这天下人都痴傻好骗。”
殷言风气极反笑:“这天下人都不痴傻,唯独我痴傻,才叫你骗了,假死药味道如何?”
“自然是味美甘甜,如同清泉。”盛晚知年到十七才长出反骨,处处都要与殷言风作对。
她假死骗他,他未曾罚她,倒叫她生出些许叛逆来。
她便是故意为之,若是殷言风气急,杀了她一了百了,若是殷言风一再忍让,盛晚知倒要多看看他的心思如何。
“盛晚知!”殷言风蹙眉。
十二年服从,一朝违逆。
可他看着她,终究是再未多说一个字,挥袖离开了青容殿。
瞧着殷言风的背影,盛晚知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从前,他定开口便罚,杖刑,鞭打,服毒,这每一样盛晚知都受过。
殷言风啊殷言风,我于你心中,到底是何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