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欢 想要她撒娇
黎星苒怔了好一会儿，难道就因为她怕黑，所以他就把她回家的路都点亮？
明明他们已经那么久没见，明明她已经把他忘记，明明她都让他不要再对她好，为什么他还要这样？
为什么当她想坏得彻底一点的时候，季寒川会突然出现，就算并没有缱绻的眉眼，就算并没有多么亲近她，可为什么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温柔？
黎星苒走过去，仰起头静静与他对视。
季寒川把烟丢在脚边碾灭，风裹夹着他身上的烟味袭来。
黎星苒露出笑容：“来多久了？”
“没多久。”
他站直，不动声色的拉开点距离，不想让她闻到身上的烟味。
骗人。
黎星苒看到了他肩上累积的雪，伸手抹去。
灯的颜色是温暖的昏黄，地上的雪被光映得仿佛并不冰冷，她睫毛和头发上也染上点白色。
季寒川看了看，伸手挡在她额角，遮住往她脸上飘的雪，手掌于她脸上落下一片影子，她的脸色看起来终于没那么苍白，季寒川眉头渐松，“怎么没带伞？”
“忘了。”她又笑得很甜，对别人总是冷静淡漠，对他却乖巧万分。
“进屋，我看着你。”
黎星苒笑着问：“你不跟我进去吗？外面很冷。”
“太晚。”
他绅士到让黎星苒意外。
黎星苒点点头，双脚却没有动，低着头轻轻踢自己面前的雪，季寒川看不到她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纠结。
“怎么？”
“不公平。”她嗓音有点闷，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劲的踢着自己面前的雪，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很讨厌，她不喜欢哭，特别是父母去世后，她更是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流泪，可在季寒川面前，总是忍也忍不住。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笑：“哪里不公平？”
“……你不怪我忘了你吗？”
“不怪。”
“为什么？”她忽然抬起头，季寒川才看到发红的眼睛。
明白了，这是小姑娘在内疚呢。
他其实没觉得自己对她多好，只是现在的她在悬崖边，有个人突然出现拉她一把，她就感激涕零，他还真有些后怕，如果拉她的人不是自己，这傻姑娘会不会再被别人骗一次？幸好这次他没有迟到。
“也没必要一定记得我。”大概是最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起到了效果，现在他的笑容比前几次要温和点。
黎星苒想问：那你又为什么记得我呢？
这真的不公平。
他从前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无耻的把他忘记，重逢后还无条件接受他的照顾，而且想要的更多，越来越多，想自私的占有他。
她突然觉得自己恶劣，想要回报他，可是应该怎么做呢？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几乎有些慌乱无措。
季寒川蹙蹙眉，抬起她下巴，正好看到她眼中的迷茫。
他用手指敲她眉心，带着点微凉的疼。
“惩罚。”
黎星苒有些茫然。
季寒川低声教她：“摆正心态，不要被迷惑，对谁都要心狠点。”
他把手收回来揣进兜里，高大的身影几乎为她遮住凛冽的风。
“进去吧。”
往回走的时候黎星苒几步一回头，季寒川站在那里看着她，挺拔的身躯下有被拉长的影子，浓黑的夜在他身后，他就如那盏明亮的灯，无声无息温柔的照进黎星苒心底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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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苒要装修房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侦探社的人都来帮忙。
小屋还没动工，吉祥看到桌上的设计图纸，随口说：“老大找的设计师果然有把刷子啊，这房子装修好一定很漂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原来她想做什么，他都有猜到。
黎星苒不喜欢欠人情，却偏偏欠他那么多次。
因为要装修房子，黎星苒得暂时搬去别的地方，侦探社的人留在这里帮忙，季寒川因为查案子没过来。
有个人的出现倒是令黎星苒很意外。
宁冉一身名牌站在她家门外的样子，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见到黎星苒，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指了指边上搬家公司的货车问：“你要搬家啊？”
黎星苒沉默点头，没请她进去。
宁冉的司机帮忙把东西拎下来，有很多吃的以及大牌衣服，都摆在她家外面。
“送给你的。”
黎星苒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
宁冉尴尬的撩着头发，几次三番的咬唇，许久才开口：“谢谢你上次救我。”
距离俱乐部那件事已经过去挺长时间，她一直没来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道歉。
黎星苒过得不好的时候她没能帮忙，自己有麻烦她却第一时间去救，怎么想都觉得脸上燥得慌，今天是鼓起勇气来的，她必须说点什么。
宁冉强压着尴尬逼迫自己迎上黎星苒打量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但是星苒，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当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以后不会了，真的！”
黎星苒也不说话，表情过于平静，宁冉看不出一点她真实的内心想法，总觉得今天的自己不应该来，但是跟她道过谢和表达歉意后，她心里好过不少。
没等来黎星苒的表示，宁冉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留下来自取其辱，赶紧要走，刚转身就听到黎星苒的声音：“进来吧。”
宁冉几乎是受宠若惊的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黎星苒推开门，家里乱糟糟的，侦探社的社员正在帮她打包东西，看到新来的宁冉，家里两个女生友好的跟她打招呼，大吉大利也对她点点头，就各自忙自己的了。
宁冉没在他们眼里看到一点对自己的讥讽，有点感动。
黎星苒笑说：“就是有点乱，你找个地方坐坐，我给你泡咖啡。噢，是速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
“不，不用了。”宁冉赶紧放下包，撩起袖子：“我帮忙，我可以的！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黎星苒想阻止，宁冉已经干劲十足的加入他们。
她看着对方的背影沉思。
不跟她客气的话？高中生的偶像专辑应该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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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新家后不久，黎星苒接到季寒川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出来。”
“去哪？”
“带你买家具。”
黎星苒短暂的愣神，他说这话仿佛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似的。
黎星苒回头看其他人，他们忙了一天，正在吃外卖，宁冉也正在与大家其乐融融的说话，看起来都有些疲惫。
黎星苒不忍心让他们再陪她忙碌，也不想麻烦季寒川，毕竟他为查她父母的案子最近有些废寝忘食，她想让他好好休息，正想拒绝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她话堵住。
“已经在你新家门外，你可以慢慢犹豫，我等着。”
他很了解她，连她犹豫什么，为什么犹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我这就出来。”
挂电话前又听到对方温淡的声音：“多穿点，外面冷。”
吉祥的声音突然叫她：“星苒，你在干嘛！还不快来吃饭，都冷了。”
黎星苒同吉祥说话的功夫，忘记挂电话，季寒川在电话里听到她软软柔柔的说话声音，痒到他心尖上，让他整个人有些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