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诗看得清清楚楚，黎川一筷子都没动，全都喝酒了。
记忆里他从没喝过酒，更别说这么多。
众人散去的时候，魏辰骁还问了黎川一嘴：“没事吧？用不用送你回去？”
黎川倒真不像喝醉的样子，换了别人喝了这些量，早就连路都走不直了。
但黎川站的笔直，身子连晃都没晃一下，要不是他脸上红润，都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
陆烟诗本来是要跟着徐楠走的，但是她想了想，转头跟徐楠说：“楠姐，你先走吧，我去看看他。”
徐楠有些不放心：“你别乱来。”
她笑了笑：“不会的。”
人都走了，黎川靠在路边的树干上，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和一盒火柴。
他薄削的嘴唇间衔着一只烟，从火柴盒里捏了根火柴出来，在侧边干净利落地划下。
“唰”
一束火苗燃起，他将烟靠近，吸了一口。
陆烟诗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就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一年未见，他瘦了一些，侧边轮廓的线条更加清晰可见。
但是他骨子里带着的那些规矩和束缚却一样都没有丢。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就连抽烟都要等着没人的时候。
陆烟诗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过去。
听见声响，黎川抬眼看过去，一双眼睛醉醺迷离。
看清来人的模样，他下意识开口：“悦柠……”
这一声称呼将陆烟诗的脚步硬生生止住。
黎川的眼帘颤了颤，很快反应过来，他移开视线，沉着声说：“抱歉，喝多了。”
陆烟诗稳了稳心神，又勾起那标志性的笑，再次走过去，
走到他身前的时候，黎川已经将烟熄了。
“黎先生，我和她是不是长得很像？”陆烟诗温柔地轻轻开口。
黎川顿了顿，而后冷冷地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她。”
陆烟诗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
只是这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片刻，她敛了笑：“但是，人死是不能复生的，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