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了一脚凳子,慢慢站起来,扭身要走。
季临渊气得脸都发白了,站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擎住她的手腕。
「沈嘉懿,你在作践谁呢?」
她那双寒湛湛的,带着笑的眼直直望向他,皮笑肉不笑道:「首辅大人,我们都知道的,不是吗?我跟你,不就是上床吗?」
「沈嘉懿,你闭嘴。」
他恨不得捂住她那张轻狂的小嘴。
她却说得痛快了,低声笑起来:「怎么了嘛,首辅大人,下贱的人是我,又不是你。难道,首辅大人,想要有前戏,一起吃个饭,再一起沐浴吗?也不是不可以啊,只是我觉得,没必要,多浪费时间,直奔主题,你也好早点回家陪夫人,首辅大人,你说是不是?」
他握得她手腕发红了,自己眼圈也发红了,眼尾那梢红,潋滟起来。
「沈嘉懿,你恨我,也不要作践自己。」
她似乎觉得很好笑,胸脯笑得起起伏伏的,「首辅大人,你说这样的话,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我要不是作践自己,我怎么会跟一个有妇之夫睡觉,哦,这位有妇之夫,还是我的仇人。」
季临渊咬上她的唇,他不想听她说半句话了。
太疼了。
心里疼。
舌尖也疼。
她也咬他,咬得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他闷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她是他的。
他好像从来没有拥有过她。
他俯下脸慢慢去吻她,吻她唇上的伤口。
「沈嘉懿,对我好点吧。」
他很轻地,叹息了一声。
沿着她的下颌,一路解她的衣裳,一路绵绵密密吻下去。
她现在恨他,没关系。
等他们有了孩子,有了羁绊,她可能会心软。
她听见了,微微一笑,不作声。
我只想杀了你啊,季临渊。
你不也是一样,再过两年?五年?等哪一天你厌倦了我这副身子,你也肯定会杀了我的啊。
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佯装情深。
在政治漩涡中打滚的人,就不该儿女情长的,杀伐果断,才有可能活下去。
他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听见她喊了一声疼。
他低头一看,手上沾了一点血,以为她怎么了,吓得脸都发白了。
她蹙着眉,伸手揩他指腹上的那点血,盯了一会,诚挚又欢喜一笑,道:「首辅大人,抱歉,今晚不行了,我来月事了。」
来得真是及时。
她可不想在今夜为他助兴,庆祝他接管了九统军司,又压过她一头了。
首辅大人的私生子计划,再次被推迟了。
她的手脚冰得厉害,他想留下来,帮她捂捂手脚的。
可是,他的心腹来找他,他放心不下她,没有避开她,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