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凹的锁骨处盛着迷醉人的香。
他闷声说:「沈嘉懿,不要跟别人好,你答应过我的。」
长公主伸手抚摸首辅大人的臂弯,她的指尖流连在他袖口刺金的凸纹上,笑得妖娆:「首辅大人,你记错了,我只是答应你不跟别人上床。」
季临渊敛眸不语,他低头在她颈窝处轻轻吮吸,落了个红艳艳的印子。
就像印戳,宣示自己的主权。
首辅大人,占有欲太强。
长公主望着镜子里亲昵的他们,笑容更冷了。
他忽然说:「沈嘉懿,你生辰快到了。」
长公主是在春天出生的,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春天。
她漫不经心,把发上最后一根簪拨下来,一头乌鸦鸦的发压下来,堆在肩上,几乎要把她纤弱的肩都压垮了。
她面上没有多余的高兴神情。
生辰,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
没人对她的出生有所期待。没人为她的存在感到高兴。
长公主冷淡一笑:「哦,是吗?怎么,首辅大人,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这个情人吗?」
「有。」
她毫不期待,「哦,什么?」
季临渊答她,「阿年,快醒了。」
长公主手中的发簪跌落在地,她杵在原处怔了好一会儿。
就像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忽然看见光了,看见希望了,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
隔了一会,她忽然莽莽撞撞地掉过身来,双手紧紧掐住季临渊的手臂,掐得发紧。
她的声音一抖一抖的,抖得像筛子,下颌也在微颤着,话也说不利索了,她那双乌漆的眼死死盯住他,「季临渊,不要骗我。」
「季临渊,我要去见他。」
他的手臂都被掐红了,可他不觉得疼,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满心依赖他。
只要阿年还在他手里,她就离不开他。
只要阿年醒过来了,就能把时光拼凑成他们未决裂时的样子。
他们都会回来的。
季临渊拥住她,他吻她光洁的额头,「好,我陪你去。」
罗刹城是她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她顺从地说好,任由他拥抱着。
她静静把脸埋在他胸膛前。
他根本就是信不过她。
他一起去,无非就是防备她,这样她就没有机会把阿年救出来了。
她们姐弟,将永远受制于季临渊。
她不动声色地把指尖游离到他的脉搏上,他的脉搏跳动得仍然强健有力。
不对,这不对,她煞白了脸。
季临渊察觉到了,她按在他脉搏上的指尖,在发冷、发颤。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鬓角,上面还沾着杏花香。
他望着镜子里相拥的他们,他拥抱的长公主,没有一刻不想杀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