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荧荧心底一咯噔：“什么？”
常老痛心疾首：“驻颜养生！！我们研究院最赚钱的是燕窝面膜，三杯养生茶……不是治病！我们这栋豪华的办公楼就是卖面膜卖来的……不是看诊治病！”
沐荧荧：“……人间少疾病，是天下的幸世，也是医生的幸世！”
“放屁！”常老头手往身后一指，那里明明只是一块电梯板，他却仿佛指向了仇人，悲痛道，“对面人民医院加盖的住院楼国家一分钱没出，全是他们自己赚的！病人都去他们那里看的！！他们也说我们就是卖面膜的！”
电梯“叮”一声响起，常老带着沐荧荧走出电梯，耳边就传来一个温柔悦耳的女声：“燕窝面膜让您告别黑眼圈，抬头纹鱼尾纹……”
常老脚步一停，指着电梯旁边的壁挂电视，愤怒大吼：“万刚，万刚，你给我出来，谁让你又把这玩意儿给我弄上了……”
“院长您来了，院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麻溜地从一间办公室里钻出来，飞快跑到常老面前，一边关电视一边解释，“昨天来了个大客户，刚刚下了六千万的大订单，我们这不是让客户知道我们对这款产品的重视吗？昨天就播上了，还没来得及拿下来。您别生气，我这就关了。”
温柔的女声咻然而止，万刚冲常老笑了笑：“关了！”
“六千万？”常老翘起的胡子垂了下来，声音也温驯了下来，“到账了没有？”
万刚：“到了到了！”
常老双手背在身后，惆怅地叹了口气：“消息给人民医院递过去了没有？”
万刚：“递了递了。昨天小夜陪母亲去挂了他们的院长号看脑外科，透露了这个消息。”
常老点点头：“中医虽然没落了，但我们也不是国家养着吃闲饭的。我们还是给国家创造价值的。”
万刚点头哈腰：“那是当然的。人民医院虽然病人众多，建新的住院大楼没花国家的钱，但他们的门诊楼国家还是拨款了。”
常老眉头微皱，眼底微微有些光芒：“国家拨款了？消息可靠么？”
万刚：“可怕的，好像报告已经打上去了。”
常老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想到什么，看了看一直杵在旁边的沐荧荧，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那个，其他人都到了吗？”
万刚也看了沐荧荧一眼，眼底有些打量，但他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研究院理事以上的人都到了。”
“好！”常老冲沐荧荧招了招手，“走吧。一会到了里面你就正常回答问题就行。都是不如你的，难不倒你。”
沐荧荧还没有从“我们只是个卖膜的”忧伤到“我们为国家创造价值”骄傲中回过神来。反应了一会才谦逊地笑了笑：“术业有专攻，别人会的我也许不会，我会的别人或许不会。没有谁比谁强的说法。”
常老笑了笑，领着她走到走廊的尽头，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沐荧荧以为“理事以上的人”顶多就五六个，没想到满满一屋子的人将椭圆形的圆桌坐地满满当当。
其中有两人沐荧荧一眼认出来，是那天那个肺癌晚期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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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以后每天会恢复更新的！可能一更两更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