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儿突然想起姬长安那句心儿，说出来的时候，仿佛也是这样的眼神。
温柔到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沉溺。
过了好一会儿，孟心儿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挪开了目光。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红了一片了。
始作俑者姬长安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直到孟心儿低下头，他才从沉默里惊醒过来。
姬长安掩饰着开口道：“虽说事情已经快水落石出了，但不知丽妃有没有后招，县主小心些才是。”
“接近水落石出？”从姬长安的提醒里，孟心儿敏锐地发现了什么，“景则是查到了什么，才这样提醒我？”
姬长安点了点头：“我手下的锦衣卫寻到了投井那宫女的真正遗书。”
“上面写明了丽妃对她的逼迫，竟然是从她入宫不久后开始的。”
“她还没有被分到重华宫的时候，便在内务府做事，那日她拿着要送去给各宫的衣服，走得匆忙了些，便不慎撞到了丽妃。”
“衣服弄脏之后，丽妃吓唬她要问罪，然后恩威并施，把这个小宫女变成了自己的人。”
姬长安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忍心再说下去。
孟心儿也跟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听见姬长安继续说道：“还是宫里的老一套，丽妃给了她家里人赚钱的机会，让她家里的人过上了好日子。”
“所以在钟美人得了陛下注意的时候，丽妃便让人找到了她。”
“在丽妃的操作下，这个小宫女被分配到了凝香阁。”
“打碎花瓶之前，丽妃曾在钟美人被罚跪时，悄悄吩咐过她和小恬，让她们配合着演一出戏。”
“这样一来，众人就会觉得是钟美人对小宫女太严苛，责骂了还不够，还要威胁她去做后面的事。”
“做完之后，再强迫她投井。”
虽然匆忙些，也显得有点不能自圆其说，但这确实是丽妃在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最好办法了。
“可是既然如此，丽妃一定百般小心，怎么会让你能找到这封遗书？”孟心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