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爵当即做出决定，“去实验室！”
与此同时，卧室里。
陆承爵一走，苏黎就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过去了，姿势一动不动。
那双明亮耀眼的黑眸里情绪翻涌，像深海般莫测。
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映。
每年生日，哥哥们都会从四面八方给自己寄来礼物，写上对自己的关心和叮咛。
只有四哥与众不同，会跟自己分享他的生活，喜怒哀乐。
“黎黎，我考上了帝都的重点高中。”
“黎黎，高中真的好枯燥，同学们也很幼稚，都21世纪的高中生了，理想竟然还是当科学家，是不是很好笑！我就不一样了，我的梦想是当闻名世界的医生！”
“黎黎，我高中毕业了，如愿考入了理想大学，距离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你要好好的等四哥哦。”
“黎黎，今天暑假我终于可以去北城找你了！一别十年，你是不是长高了变漂亮了！”
这封信是十年前寄的，当时大清扫行动刚结束，V实验室蛰回黑暗。
帝都与北城的联系也终于紧密了一些，顾北城一家人终于敢松一口气去北城了。
顾亦然带着苏黎出海，船只停留在北城的边界线上。
当时年仅十八的顾亦然指着不远处蔚蓝的大海，眸光灼灼的望着苏黎，信誓旦旦的说：“黎黎，终有一天你一定可以跨过这条线去往更广阔的的地方，一定会，相信四哥！”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采奕奕。
苏黎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夕阳的余晖照在顾亦然的身上，暖暖的。
苏黎勾唇浅笑，“嗯，我相信四哥！”
顾亦然也笑了，那张本就阳光的脸上明媚灿烂。
十八岁的少年用无言的行动践行着自己的承诺！
苏黎闭上眼睛，脑袋在被子上蹭了蹭，像那日在海上四哥揉自己的脑袋一样温暖……
啪嗒！
苏黎开了床头灯，双手撑着坐了起来，将手机拎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跟顾亦然对话的界面。
迟疑半晌，拨了出去。
嘟……嘟……嘟……
“什么事？”不复之前的温柔，顾亦然的声音可以说是冷漠。
“四哥，你撒过谎吗？”不管是出于什么，她想听四哥亲口跟自己说。
“没有。”说完，顾亦然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