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清毕豪的身影,懒懒道:“停车。”
车子停下,毕豪走上前去,后车窗慢慢降下,露出傅屿寒冷峻的侧脸。
毕豪心里窝着一股火,开口道:“傅叔叔,我希望……您离容浅远一点。”
计琛一听,心里一惊,这小毛孩胆子倒是不小啊!
男人未应答,毕豪继续:“您明明道您和容浅之间那种关系很尴尬,您别让她不自在了。”早在那次白凝和萧承之的订婚宴上,毕豪就知道容浅喜欢傅屿寒。
车后座的男人不怒自威:“你这是在命令我?还是容浅这么和你说的?”
毕豪一怔,“我……我不是,我就是希望您别让容浅难过了,你明明不喜欢她,和那个徐小姐在一起,既然不喜欢,就别影响她的心情了吧?”
傅屿寒冷冽的目光扫向他,薄唇微启:“我和容浅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毕豪气得握紧拳头。
车窗升起,车子驶出,计琛看着后座脸色冰冷的boss,心底万千感慨。
如果这世上要有人不喜欢容小姐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傅屿寒。谁都说boss冷漠无情,但在boss身边的他,真知道傅屿寒有多喜欢容浅。
容浅出国后,傅屿寒和容康达闹翻了脸,那段时间傅屿寒加大工作量,几乎每天都醉的不省人事,嘴里会喃喃叫容浅的名字。
每两个月他就会飞去国外,私下偷偷地看她,从不上前打扰。有次刚好撞见她受人骚扰,被傅屿寒派去一直保护她的人解决。容浅逃脱后,傅屿寒亲自上去把人狠狠揍了一顿。在国外,每个接触容浅的人,他都调查过,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今天容浅回国,傅屿寒早就知道,但是为了不让她不舒服,他没有去接她,还提前几周搬去了另外一个人地方。去会所,是实在忍不住了想要见到她,才用偶遇的把戏。
这种喜欢,已经成为了执念,却又那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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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做了个梦,再次梦到她回到白凝订婚宴那天,傅屿寒和徐蕊霜亲昵拥吻,她哭的心碎不已。
挣扎着醒来,她摸了摸脸上的泪痕,看向窗外微亮的天,坐起身来。
怎么又梦到这个了……
她烦躁地捶了捶脑袋,下床去。
洗漱完,她回来看了看胡馨发来的电视剧资料,她看了下,是一部青春爱情片,讲的是两个人从大学到都市兜兜转转十几年的故事,男主是新人,女主是最近特别火的小花旦。
容浅回复胡馨道:【我可以接。】她之前没有接过类似题材的,可以尝试下。
她问填词者是谁,胡馨说暂时还不清楚。
于是一个白天,容浅都待在琴房创作,傍晚吃完饭,她想着待在家太闷,干脆去超市逛逛。
她一人出了门,坐公交去到市中心的大超市,生活日用品买了些,逛到生鲜区,她又买了点可以煮的东西,打算今晚回家熬点绿豆汤冰镇一下。
在超市悠哉悠哉了一个多小时,买完她出来商场,突然发现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突如其来的雨倾盆而下,如豆粒般砸在地上,怦怦作响。外头没带伞的人奔跑着,都成了落汤鸡。
天边闪过一道白光,“轰隆——”突然一声响雷让容浅吓了一跳。
夏雨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容浅没有带伞,即使带了伞,照这个雨量,走到公交车站全身也被淋得差不多了。
她看着这雨,脑子回想起高二暑假那个恐怖的夜晚,浑身就出了冷汗。
拿出手机,发现此刻打车的人太多,短时间内排不到队,她干脆给胡馨打了个电话:“馨姐,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她说明了情况,胡馨连忙答应,“不过我赶过去没那么快,你得等我半个小时。”
“ok.”
挂了电话,容浅才发现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只剩下10%的电了。
她等着,时间又过去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刚好身后走过来几个人,她提起两大袋东西往旁边靠了靠,又急忙拿起手机不看屏幕直接接起:“馨姐,你到了吗?我手机快没电了,我在东出口这边,你等会儿拿把……”
“容浅,是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愣住,看向手机屏幕,是串陌生的手机号,可是这声音……是傅屿寒的啊?!
她还没说话,他就问:“下这么大雨,你在外面?”
“……嗯,我在明水天地。”
傅屿寒很快就猜到了情况,“我就在附近,马上过去接你,你别让你朋友来了。”
“我……”
“乖,听话。”
她被他柔软又强硬的态度弄得一愣,终于软了心答应了。
-
傅屿寒没有骗她,他确实是在明水附近,但是此刻他正在应酬。
他站起身,对众人说:“抱歉各位,先走一步,有点私事。”
“呦傅少怎么不再多吃点?这时间还早呢,不着急啊。”
“对啊……”同桌吃饭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然而此刻主心骨一走,众人都愣住了。
傅屿寒眉间微锁,语气有点无奈,“家里那位有急事,恕不奉陪了,你们慢用。”
他走后,大家摸不着头脑:“家里那位?!”
“傅少结婚了?!”
“我记得没有啊……”
傅屿寒以最快速度赶去明水天地,而这边的容浅在给胡馨发完消息后,手机彻底黑屏了。
也不知道傅屿寒能不能找到她……
她看着外头不见小的雨势,愁云满脸。她正观望等待着,突然就看到前面有个男人步履沉沉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定睛一看,竟是傅屿寒!
她朝他招手,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购物袋,“下雨天还跑去超市?”
“我来的时候没有下雨……”
他没有责怪,一手把两个重重的袋子接过,另一手拿着伞,“地下车库满了,我们走去外面。”
她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进雨里。他把伞基本倾倒在她这侧,可没走几步,她还是淋湿了。
两人终于上了车,计琛立马把空调温度调高。
容浅低头在包里拿纸巾,突然就感到一条干浴巾裹住了她的半个身子,傅屿寒隔着浴巾,把小姑娘往他身边一拉,把她重新圈进怀里。
她想往旁边逃,却被他禁锢得死死的。
“傅屿寒!”她情急之下,竟叫了他的名字。
一出口,她就愣住了。
男人闻言,也愣了下,继而渐渐笑了,“怎么不叫叔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