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那是你的孩子啊
“是。”我承认。
瞥一眼地上跪着的宋挽云，微微勾起唇角道：“能做还不许人说？这都身怀六甲了，人证物证俱在的，如若真要面子，又何必做出这等恶心事来。”
“所以你认为朕恶心？”
我不置可否。
宫女一见，当即又煽风点火：“陛下，皇后娘娘还说，她不屑为后，更不屑为您诞下龙嗣！”
沈暮川周身突然气场一变，杀意凛然。
也不知这句话如何就触动到了他。
我正想笑他居然在意这个，却不曾想沈暮川蓦然拔出了剑。
剑锋指着我，寒光凛凛。
我盯着那柄剑微有出神。
剑尾的流苏是我亲手缠的。那时新婚燕尔，他又将火凤流珠钗塞给了我，我想这好歹是件定情信物，他给了我一件，我不能不回，便花五日缠了个极费心神的缀玉流苏给他。
而如今，他居然因旁人一句话，对我拔剑了。
我再也笑不出，浑身僵硬地看着他。
“沈暮川，你是要杀了我？”
他薄唇微启，淡漠的声音反问：
“留你何用？”
留我何用。
呵，是啊。
留我何用？
既不会大度容忍她广纳后妃，又不会开开心心替他绵延子嗣。
我这样的皇后，确实太无用了。
水雾在我眼前漫开，一瞬间我看不清他的眉眼，也看不清剑锋的寒意，脑子里忽而流走无数片段，他一身黑衣闯入冷宫，他在太子府对我无赖，他在密室承诺要娶我为妻，他在驿馆外接我回宫……
紧握在身侧的手，渐渐松开。
我往前走了两步。
离剑越近，他的手越发颤抖。
“来，杀。”
我噙笑看着他。
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赐予我的一切，于他来说大抵是无关紧要，于我来说却是没日没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