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走了,顾琼枝鼻尖呼出气来。
“大伯父,我敬重你是顾家的长辈,您可别给自己的小辈挖陷阱啊。”顾琼枝将小箱子放下,推回到了大伯父的面前,“这箱子我不敢收,将军都不能经手的东西,我怕接手了出了什么事我担当不了。”
大伯父同大伯母一听,对视了眼。
大伯母端着笑,“琼枝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怎么会害你呢。这箱子里的东西也就金条还有给太后的东西。”
太后?
顾琼枝眼皮子一抬,“大伯父大伯母还和太后有交易啊?”
大伯母但笑不语。
“琼枝,如今这朝堂之上你最看中谁?”
“这和太后有关联吗?”顾琼枝真诚发问,“难不成太后还想当皇帝不成?!”
一听她这话,大伯父赶紧“嘘嘘嘘”让她声音小点。
顾琼枝一看他反应,瞪大了眼睛,“还真是?”
十分不可思议。
“你大伯母说的看好谁不是这个意思。”大伯父叹了口气,“我是问,如果让你在太后、皇后、贵妃和圣上中间选一个人。”
“你选谁。”
可是顾琼枝现在没有心思搭理他的话,她满脑子都是太后想要当女帝。
等等!
“你怎么知道的?”顾琼枝直勾勾地盯着顾家的一家之主。
顾家之主不回答,“你先告诉我你的答案。”
“这个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能问你吗?”
“太后想要做女帝,那么圣上知道吗,他准许太后做吗?大伯父,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也知道?知道的人在哪儿?”
顾琼枝从没有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过。
“你先回答我。”她问的所有问题江南顾家都避而不谈。
双方眼神交战了许久,顾琼枝蓦然笑了。
“我知道了。”她回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夫君效忠谁,我与他一样。”
她拿起桌上的小箱子,抱在了怀中,“这箱子里的东西,我收下了。”
“还有,谢谢大伯父,我们这就走了。”
十几匹骏马在官道上疾驰而过,激起地面上漫漫的沙尘。它们将一辆载人的马车包围起来,保护它的安全。
顾琼枝就坐在马车之中。
她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桌案,上面就搁置这口从顾家带出来的小箱子。
箱子被打开,里面做掩饰的金条被取了出来,露出了真正要被隐藏住的东西。
是一包香,还有两封信。
顾琼枝正盯着桌案上的这些东西出神,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裴辞走了进来。
“怎么进来了?”顾琼枝无精打采。
裴辞伸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马儿们跑累了,刚找到地儿歇歇一时辰。”
“这些是给圣上的。”男人看了眼心中就有了定数。
顾琼枝“嗯”了声。
“大伯父他们是圣上的人。”
男人听闻来了些兴趣,“怎么看出来的?”
“他同我说除了给顾涟的东西外,还有给圣上的。但是顾涟的东西给了我,可第二样给圣上的一直都不曾再提。反而给了我东西。”
“他说,这里面是给太后的,我十分奇怪。毕竟太后自从出面就一直把持着后宫,与我小姑不对头,也曾害过我。大伯父定然不会效忠太后。”
“他在提醒着我。”
“提醒我,太后与朝政。”
顾琼枝撇过眼,对上了男人专注的双眸,嘴唇微动,“太后想要把持朝政,她想要做女帝。大伯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了自保,江南顾家明面上站的是太后,但表里都是站的圣上。”
她的手在小箱子上拍了拍,“这些东西,那就都是给圣上的了。”
裴辞突然鼓起掌,面带欣慰。
“两年不见,夫人进步不小啊。”
顾琼枝伸手去推他,“没个正形,都将军的样子!要是不认识你的人看见你这样,谁会相信你是个将军!”
裴辞任自己夫人怎么推搡自己都不反抗。
“贵妃同我书信说夫人在她的指导下应对能力有了提高,为夫今日见了,果然不错。待回了京城,我同你一道去后宫拜谢贵妃娘娘去。”
顾琼枝一听“唰”地直接起身,就往裴辞身上扑,双手作乱要打他。
“好啊!有你这样欺负人嘛,还拉上了我小姑,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倒是教你这两年在外头野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