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棠揉了揉怀中的小猫,抱进了卧房。
身侧的丫鬟翠云低声说道:“夫人留心,别被猫爪子挠伤了脸……大人可嘱咐过,让您离这猫远一点。”
“人总是会变的,从前我怕猫,现在……”她顿了顿,语气寂寥了几分,“现在我怕的是故人心易变。”
她第一次接触到小动物就是墨云景送她的猫,她那时有些害怕。
鲜衣怒马的少年,就那样抱着怀中不安分的小猫浅声哄她。
“棠儿莫怕,小猫是追风,是阿景送给棠儿的礼物。”
“猫有九条命,阿景爱棠儿亦有九世,永远不变。”
少年人口中的山盟海誓和耳鬓厮磨,在时光中如风刮散,无处可寻。
安雪棠晃着神,丫鬟翠云敲门进来,问她明日生辰要备些什么菜。
生辰吗,安雪棠想到了深居寺庙的母亲。
她的生辰,亦是母亲的苦难日。
思及此,安雪棠启程去了寺庙。
景院内,她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心底压抑。
“你走吧。”安母略微沧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我在此赎罪,而你得偿所愿,往后莫要再来。”
“明日是我......”安雪棠蜷紧了手心,哑声道。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安母疏离的话语打断。
“往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去找那个锦衣卫吧。”
母亲的话,让安雪棠心头一涩。
父亲死去那天不曾瞑目的双眼,又再次重现在她眼前。
她有些迟缓地转身,步履沉重地坐马车离开寺庙。
回府后,安雪棠倚靠窗前,静静看着漆黑的天色发呆。
寅时,墨云景回来。
“怎么还没睡?”
他宽着衣,腰封的金扣撞在柜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睡不着。”安雪棠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衣裳,却蓦地看到衣裳内系着一个淡粉色的鸳鸯香囊。
而香囊之上,绣着一个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