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和秦姗没什么。她是投资方那边派来的对接人,我和她现在只是工作关系。」
「误会?你们俩抱在一起也是误会?」我深吸口气,「我就问你,再见到秦姗的时候,你有没有过,哪怕一秒的动摇?」
沈丞下颌一收,面皮都绷紧了。
半晌。
他说:「对不起。」
我闭上眼,快要透不过气。
连最后一点希翼都被打碎了。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让沈丞送我到最后。
有些答案不言而喻,有些人也不需要等。
我独自一人回到家,入眼便是放在客厅的尤克里里。
眼泪就是在这个时候掉下来的。
明明昨天才说好要教我弹尤克里里,怎么才不到一天,就一切都变了。
我喜欢他喜欢了八年,换来的却只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我们在一起过的三个月,仿佛是偷来的一样,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也许跨年夜的重逢是假的,他说他要追我也假的。
出差急性阑尾炎那晚,陪着我的人也是假的。
我和他,就应该彻底终止于两年前。
两年前,我被动地夹在沈丞和秦姗中间,几乎迷失自我。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选择和他们断开所有的联系。
如果说今年跨年那会,在酒吧和沈丞偶遇时我还有过怦然心动的瞬间,那么现在,我死心了,这个瞬间终是荡然无存。
再续前缘这种奢侈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更可气的是,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还记得要卸妆才能睡觉。
看到镜子里的女人跟鬼一样,我失了声,赶紧把脸洗了,才算恢复了点气力。
洗漱过后,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沈丞的。
想了想,给他回了条信息:「我到家了。以后你也别再联系我,就这样吧。」
然后,我将有关他的联系方式,通通删除。
删完,像是完成了件什么大事,内心平静,已不见十分钟前的崩溃。
不知静坐了多久,我转头把尤克里里抱过来,试弹了一个音后,突然想起什么,又起身去了窗边,拉开窗帘。
公寓小区老旧,停车位就在楼下。
我住五楼,没有树影遮挡,视线就这样和楼下的男人对上。
他倚靠着车门,一袭风衣在春寒料峭的夜里尤其单薄。
就在他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我一把合上窗帘。
我怕我看了会心软。
但我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对待。
如果不是,那还是算了。
5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天晚上,我又梦回了大二那年的冬天。
沈丞和秦姗在一起后,我和他见面的次数肉眼可见地缩减。
喜欢一个人可以卑微,但不能卑贱。推脱了几次邀约,竟是秦姗主动找到了我。
她说,我是沈丞最好的朋友,她也想和我做朋友。
我和她单独出来过几次,告诉了她很多沈丞的事。
比如他讨厌青椒和茄子,喜欢某个小众品牌的衣服,爱喝酒但很克制,心情不好会抽烟,诸如此类,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