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份套餐,霍铭要了杯酒。
「再点点吃的?」我说。
「不用,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我一晒,莫名联想起我吃了两碗饭的事。
「那改天我再请您吃饭吧,今天这顿不算。」
他微眯起眼,似笑非笑的,也没说可以还是不行。
他有一双桃花眼。
不知是不是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在餐厅透着雾蓝的灯光下,我竟觉得他有些像沈丞。
但他要比沈丞冷。
而那点相似,也不过转瞬即逝。
我有些顶不住他的注视,便挠了挠头,干笑道:
「感觉好几次了,我总是在您这里出洋相。」
「我不老,不用对我说敬语。」
……这是在回我上次说他显年轻吗?
「好。」我哭笑不得,「但我还是要说,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小事。」他淡淡道。
「您不……你不是有洁癖吗?」
「是有。但你哭得那么厉害,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
往事不堪回首,我扶着额头,「我那天喝醉了,因为这件事,Amy 她们笑了我好久。」
「你酒量怎么样?」
「啊?挺好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他轻笑,「看不出来。」
「真的。」我想证明自己,「可能是不会喝洋酒吧,大学的时候我喝白酒,都没人喝得过我。」
「是吗?」
口出狂言的代价,是我跟霍铭喝了起来。
酒后吐真言。
那天晚上,我和霍铭零零散散说了很多。
大多是我在说,他在听。
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但我心有防备,并没有和他聊沈丞,只是一笔带过了我的八年暗恋史。
他沉默许久,说:「你很长情。」
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又怎么样?他不喜欢我,我就只能是他故事里的配角。」
最后,是霍铭叫了代驾,先送我回了小区,方才离开。
走到单元楼,我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坐在台阶上,抬头看月亮。
这点酒,都不够我醉的。
前两天会大吐特吐,大概和我心情有关吧。
人在失意时,总是不堪一击的。
我坐了有一会儿,在拍死第八只蚊子后,终于认命地站起来。
悲春伤秋果然不适合我。
往楼里走近几步,我突然一顿。
回过头去,却见沈丞站在不远处。
天已经开始热了。
可他站在那里,我只觉得苍凉。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吗?
我仿佛被钉在原地,等他走近,才慢半拍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丞见状,脚步一僵,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