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落……”
沙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偏偏男人转过了身子，疾步朝她走了过来，下一刻，男人温润的手握住了她残破的手。
眉头微皱，语气里却恍惚带着微凉：“疼吗？”
“不疼。”
蘅音知道自己的谎言很拙劣，可还是忍痛伸手，去抚平男人的眉头，缓缓道，“景落，开心点，以后，再没有人阻止我们了。”
话落，她看着男人眉心上那一点血迹，又慌忙挪开手。
“对不起，我把你的脸弄脏了。”
“对不起……”
不想，与她一同响起的，还有景落的声音。
对不起什么？
许是浑身的剧痛让蘅音的反应变得迟钝，好一会儿，她才呆呆地低头，望着胸口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张了张嘴。
为什么？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说好了，等离开魔界，他们就去云游四海八荒，看遍风景，最后还要在三生石上刻下他们的名字，生生世世在一起……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说不出一句话。
无尽的黑暗，将她瞬间侵蚀。
蘅音，你会后悔的。
……
怀里的女人软软地倒下，景落却是望着自己握着匕首的手，呆滞了片刻。
忽而，身后传来了窸窣的动静。
他飞快地收回手，转身，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通知下去，立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