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脚下那圈光环再次发出一层浅光,铜镜中看到的那条黑色雾线这时完全真实的呈现在我眼前,像是一条锁链,一端握在白奕然手上,一端系在我脚腕的紫环上。
砰地一声,白奕然手中锁链向后扯过去,我生生被他从卧室角落里拖到了床边,慌乱中一把扯住床脚,死死抱住不敢松手。
“你想干什么,白奕然你放开我,救命——”我拼命嘶吼,手指深深嵌进床脚的木头里,指甲被木刺划伤,疼得钻心。
“我不干什么,拿了东西,我自然会走。”
谁知道你走之前会不会杀了我!我继续挣扎,一片血红渐渐在床脚上流了下来。
如果以前因为被鬼怪缠身,我会每天水深火热,无数次觉得生不如死,而现在有了楚霄之后,为了不让他失望,为了不让他的保护不值得,我在遇到鬼怪之时,竟然比以往更加惜命。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你现在不给我,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求我!”
白奕然声音阴冷,像是从地狱中攀升上来,我听得全身发麻,脑袋都快炸了。
我不会求你,绝对不会有这一天的!
楚霄!楚霄!
我心里还在呼喊他,脚下突然一轻,那钳在我脚上的力量消失了,客厅里紧接着响起剧烈的打斗声。
楚霄回来了。
我惊魂未定,没有了束缚,抱住双肩,紧紧缩在床角的角落里,听着茶几水杯在两人的手中破碎,一直到楚霄回来将我抱在怀里,把我手上的伤痕用金光一寸寸扶平,我都还在颤抖。
人这种生物果然受不得好,常年在危险中生长会习惯危险,从而淡波不惊生死不惧,但是一旦知道了被人护在心尖上的好,就会在短时间内忘记所有自己曾受过的威胁困苦,最快的速度习惯所有安稳美好,以至于再难生出一点居安思危的心性。
半晌后,我终于缓过了情绪,转过头想看看楚霄有没有受伤,结果楚霄一句话,我的心脏再次悬了起来,“你父亲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