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耀抬手往楼上一指,神情不屑,做戏做全套,那女人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沈佩珊被抬走时,季文耀眼皮都没抬,医生询问家属是否随同陪护,不等季文耀作答,极度虚弱的沈佩珊艰难的笑了笑,“不必了,我老公的工作太忙。”
太忙?医生飞快瞥了一眼季文耀,又忿忿的收回目光。
抢救的过程沈佩珊完全没印象了,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碧空如洗,好似之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不曾存在过一样。
沈佩珊艰难的坐起身,腹部仍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已经好太多了,看来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天气如此,她的身体亦是如此。
可惜很快沈佩珊就意识到自己乐观的太早了。
“胰腺癌?”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上的化验单,拼命摇头,“不可能,我身体一向很好的,昨晚是吃坏东西才肚子痛,一定是误诊。”
坐在她对面的医生心中暗暗惋惜,他知道自己的诊断不会错,却不忍心给眼前的年轻女子判死刑,“不排除误诊的可能,你可以换家医院再检查下,可话说回来,胰腺的病比较有隐蔽性,平时不易发觉……”
沈佩珊不愿听下去,惊慌失措的逃开了。
她没法面对这个事实!
游魂似的在街上转了半晌,她还是来到南城市最大的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胰腺癌三个大字刺痛沈佩珊的双目。
肚子已经不痛了,她却遍体生寒,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她才二十三岁,就距离死亡这么近了吗?
公园的长椅上,沈佩珊木然的坐着。
在她周围不时有顽童嬉戏,春风和煦、阳光明媚,一切都生机勃勃,只有她的生命已经悄然腐朽。
抬起头,透过斑驳的树影,她眯着眼睛看向太阳。
一只小手搭在她的膝盖上,穿着海军衫的小男孩把一个蛋卷冰激凌送过来。
“美女姐姐,你别哭,我的冰激凌给你吃。”小男孩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沈佩珊想辩解说自己没哭,可眼泪却一滴滴的落在裙摆上。
冰激凌已经略微融化了,沈佩珊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发现蛋筒上还沾着黑乎乎的手指印。
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她大口吃着冰激凌,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