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男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丫头倒挺会做生意,但是他肩负使命而来,不得不让步,“好,我买一个。”
“要一个鸡蛋还是两个鸡蛋?”
“随便。”
“加油条还是薄脆?”
“随便。”
“能不能吃辣?香菜葱花放不放?”
“随便随便。把摊儿收了,找你说事儿。”
佟馨看他也不像会吃路边摊的人,收了钱之后把煎饼果子往他手里一放,摘掉口罩和套袖,问他有什么事情。
男人说:“你叫佟馨,今年二十四岁,你妈妈叫佟景娴,是雁大附属医院护士长,对吗?”
佟馨听他一口气报出自己家底儿,本能地警觉起来,“你是干吗的?查户口?”
男人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给佟馨。佟馨低头一看——华信投资董事长李惟肖,看不出这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当老板了。
叫李惟肖的男人察觉出佟馨的敌意,放缓了语气,“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我是受一位长辈所托,请你去见见他,他不但是你的长辈,还是你的至亲。”
至亲?佟馨想象不出自己除了妈妈之外还能有什么至亲,除非……
“我对你的提议没什么兴趣。”佟馨一想到那个唯一的可能性,态度立刻冷了下来。
男人有点意外,“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不想知道。”佟馨把煎饼摊收了,推着车往胡同深处走。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迟疑了半分钟才转身离去。佟馨回头见他随手把煎饼果子丢进垃圾桶,没好气地冲着他的背影耸了耸鼻子。
回到院子里,佟馨把煎饼摊推到贺家门口的过道里,就去厨房帮贺婶端菜端饭。两个人的晚饭很简单,一盘凉拌黄瓜一盘炒鸡蛋、两碗炸酱面就解决了。
佟馨心不在焉地吃着饭,想起之前那档子事儿,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变着法儿想探探贺婶口风。这些年佟景娴对往事绝口不提,佟馨也不忍心当面揭开母亲心里的伤疤,因此很多事情佟馨都是偷偷从贺婶这里打听到的。
“婶儿,你见过我爸吗?”佟馨问。
贺婶一看这丫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挑着面条却不往嘴里送,就把她那点心事看透了,笑说:“怎么没见过,见过好几回。那时候满雁京也没几辆私家车,就他开一辆奥迪,每次来都牛哄哄的,也不下车,到胡同口把车一停,车灯一亮,街坊邻居就知道他送你妈回家来了。有次他下车上厕所,我在胡同口撞见,长得可精神了,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