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对医院病房已经很熟悉，睁眼后，下意识寻找那抹熟悉的声音，唇瓣蠕动，，“妈妈。”
“小白，你妈妈在休息，你刚刚做完手术，先躺好，阿姨给你唱歌行吗？”
“妈妈。”
小白慌了，动了动身子，撕心裂肺的痛传来，小白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妈妈，痛痛……”
“小白你别哭啊，会拉扯到伤口。阿姨给你玩具好不好？”护士没有经验，惊慌失措地拿出兔兔玩偶，还有糖果。
“我要妈妈。”小白挥动小手小脚。
“我来吧。”
陆燕西带着一个可爱的面具走进门。眼神示意护士们先出去。
“好的。”护士对他有盲目的崇拜。
门关上那一刻，陆燕西生硬地压低声音，学着卡通人物，猛地凑上前，“让我看看是哪个小朋友在哭啊？”
“爸爸？”小白喊道。
什么？
陆燕西心狠狠一颤。
孩子眼底的那抹不确定，着实刺痛他的眼。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像极了赵沐笙。
紧盯着他，小白小心翼翼的询问，“是爸爸来看小白了吗？小白乖乖的不哭。爸爸不要离开妈妈和小白，好不好？”
牙齿咬住上唇，眼泪还在无声的滑落。
小白把手放在身子两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目光紧随陆燕西，生怕他再次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爸爸？”陆燕西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顺势将汗水擦干，目光温柔如水。
“因为我想爸爸了。
妈妈说只要用力的想，梦里就会见到。”
陆燕西唇瓣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闷闷的，有些沉重。
“爸爸，小白是不是已经做完手术？”那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决堤。
“对，等不痛了，小白就会跟别的小朋友一样。”
小小年纪换上这样的病，她一定操碎了心吧。
“那爸爸是不是就不会不要小白和妈妈了……”
“对。”陆燕西喉咙发紧。
“好啦，别说话了，不然一会儿伤口又该疼了。爸爸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陆燕西的大掌放在小白的小手边。
不到十分钟，小白的呼吸逐渐沉重，小小的嘴巴时不时砸吧一下，五根小指头紧紧捏着他的大指姆。
赵沐笙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来。
她悠悠睁眼，肃白的一片。
记忆回笼，她脑子嗡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