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的朝臣,似乎为妖域摄魂术所迷惑,浑浑噩噩,任由平海王在建安城里称王称霸。
庆清帝在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就立刻率领大军一路从诸城杀了回来,路上自然遇到了不少被改造了的妖兵,庆清帝仗着轩辕剑之锋利和反水的狼族,一路上倒也是所向披靡,如今也已经到了建安城下。
平海王似乎并没有料到庆清帝竟然能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打会建安城,因而城门紧锁,既不投降,也不出城迎战。
庆清帝不知道平海王在建安城内搞什么鬼,建安城被围,平海王失败是迟早的事,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连过了几天,都是如此。庆清帝觉得事情恐有蹊跷,于是帅军再次来到建安城下。
平海王竟然一反常态的登上了建安城门楼,同庆清帝谈判起来。平海王的身后,捆妖绳绑着两个白衣男子。
正是已经失踪好久的夕炎和白乐天。
夕炎和白乐天被捆妖绳绑着,原本飘逸的白衣此刻已经破败不堪,干涸的血渍和不断被伤口晕染红的衣服,让辞冰看得心痛万分。
辞冰和轩辕夜赶来的时候,平海王正拿着鞭子抵在夕炎的下巴上,强迫夕炎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辞冰不能容忍,正要出手相救,却被轩辕夜一把拉住。
轩辕夜指了指平海王身后跟着的那个人。
辞冰看了清楚,正是那日前去情天幻海,间接解了情天幻海之困的妖王。
“先静观其变,坐等时机。”轩辕夜说道。
他明白夕炎和白乐天之能绝不在他和辞冰之下,如今却被妖王所擒,若是他们贸然出手,只是平白给平海王多添两个人质罢了。
辞冰自然明白轩辕夜的意思,只是心中却恨自己无力。
那边平海王已经开始了和庆清帝的谈判:“轩辕清,这衡鹿君主你也做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罢。”
“让贤?”庆清帝斥道:“你若真当得上这个贤字,天下让于你又有何妨?可你配吗?”
平海王轻易被庆清帝一句话挑怒:“轩辕清你可不要忘了,长幼有序,这天下本来就是该我坐的!”
“天下为公,有能者居之。”庆清帝反驳道:“若不是你当年杀戮过重,残暴异常,又怎会轮到我坐上这衡鹿大位。”
“说什么杀戮过重?”平海王道:“妖便是妖,杀了又何妨,倒是你,自从遇见了这个妖孽就被这个妖孽迷得三魂失了七窍,当初拿轩辕剑说要荡平天下妖物时候的豪言壮语哪里去了?”
平海王说着,解愤似的,将鞭子抽在了夕炎身上:“先背弃诺言的人是你轩辕清,既然你不肯继承荡平妖族的大计,那我只好取而代之。”
“你口口声声的说要荡平妖族,可你如今又是靠的谁的力量,才有了今日之事?”庆清帝看着建安城内冲天的妖气,怒吼道。
“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待我先除了你,再收拾他们也无妨。”平海王说道:“轩辕清,想要这个妖孽活命,就老老实实的把轩辕剑拿过来。否则……”
“啪啪”两鞭子又落在了夕炎的身上。
本就污秽不堪的白衣瞬间又染上了两缕血色。
一直跟在轩辕清身后的狼族族长青钢看得心头一痛,他幼年时曾被道士捕获,也被狠狠地折磨过。因此他知道被封印了妖力之后,妖类的承受力大幅度下降的的同时痛感却会大幅度上升,那种痛苦,真不是一般妖能承受的。
他有点心疼的看着被绑在一旁,看似还安全的白乐天。思索着如果他突然发力,从妖王的手中夺回白乐天的可能性。
“青钢,你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你也知道我身后这两个人是谁吧。”平海王像是看出了青钢心中所想,指着白乐天和妖王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可是他的手下败将,不知道你有几分把握,能在他出手之前,完好无损的救出你儿子。”
青钢愤愤的看着妖王,他实在不敢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去赌,故不再做此想法,转而对庆清帝抱歉道:“逆子在他们手中,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庆清帝微微颔首,他并不责怪青钢,被人胁迫的滋味他同样正在承受。
“如果我将轩辕剑送上,你是不是就会放了他们两个?”庆清帝举起手中的轩辕剑,对着城门之上的平海王说道。
平海王倾身往下看去,一看到轩辕剑,双目都泛起了光芒:“不错,你一个人拿着轩辕剑过来,我就放了他们两个。”
“皇上不要,这一定是陷阱!”追随庆清帝的将士劝道。
庆清帝手一挥,将士们的唿声便消了下去。
庆清帝看着城楼上那一抹残败的白色身影,叹了口气说道:“我自问这么多年来所作所为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若说真的对不起谁,那就只有他了。”
“皇上!”众将士愤愤跪地。
“这个天下总会迎来盛世,你们也会等到比我更好的明君,可我终此一生,也不会再有心力想要去回护那么一个人了。”庆清帝却驱马前行,留给了众将士一个决绝的背影:“所以这一次,你们便最后听朕一句,莫要再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