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鹿乱撞,是动脉血由肺静脉送至左心房再通过左心室的主动脉泵向全向全身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靠近贺铮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他甚至是生出了一种恍惚感,就觉得曾经好似在哪里见过贺铮,是梦境?又好像是在不经意走过人海时的匆忙一眼。又或许是上辈子他就跟在贺铮先生身后。
安知伸出手,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然后他站了起来,走进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出来,轻轻擦拭着他的脸。
隔着毛巾,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抚上男人乌黑的长眉,他紧阖的狭长眸子。还有挺拔的鼻梁,轮廓线条明朗的脸颊,往下便是那嘴唇,他的唇形很好看,线条分明。
安知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心头颤抖着。
刚才的那种亲密触感还在脑海里回荡着,真的好软啊,还有刚才那种连同灵魂都在颤抖的悸动感又会出现吗?
好似为了寻求答应一样,安知情不自禁的,不由自主的。俯身......吻上了贺铮的唇瓣。
原来,悸动是真的。
果真知识来源于实践。
果真古人诚不欺我!
……
贺铮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黑暗,他浑身都是鲜血,却找不到伤口,可疼的实在厉害。
他找了很久,直到听见一道细软夹杂哭腔的声音:
“贺先生,我好疼啊。”
是安知。
他哭得厉害,那双眼睛里没有光,声音始终都在他耳边反复回荡着,好似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贺先生,我好疼啊。”
贺铮猛地睁开眼睛,脑袋里那道声音才消散了,他感觉到裤子里一片粘湿,隐约记得那火烧一般的热,仿佛周身都要沸腾起来,滚烫的汗水不断滴落。
好似酒精催发了他的情绪,他记得在自己在梦里好似抓着他的宝贝疏解着欲望,最后酣畅淋漓。
其实做这种梦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有欲望很正常,他压抑着没有办法,只能通过意想来满足自己的一切。
贺铮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多想,起身去了浴室,脖子微微歪动的时候,好像是感觉到一股隐隐作疼。
脖子疼?
他对着镜子将上衣脱掉,清晰地看见了脖颈偏后的位置,有一排齿印,他愣住一般,脑海里条件反射地,一些零碎的片段开始闪现。
所以昨天晚上不是做梦吗?
脑海里有些画面浮现出来,如此清晰,甚至是还能想到那柔软的要腰线,湿热的口腔,好似要将对方嵌入自己的骨头里一样。
头一次,贺铮觉得醉酒之后的自己不太理智,他看着那排齿印渐渐皱起了眉头,如果是平时他还能假装不知道,可是这个时候安知本身就在和他吵架冷战。
他沉默着,头疼欲裂。
简单地冲了一个澡,裹着睡衣,贺铮就出了卧室,客厅里管家正在打扫卫生,看见贺铮出来了打着招呼。
“爷,醒酒汤已经做好了。”
贺铮嗯了一声,视线落在隔壁的房间里,悄无声息。
“知知出去了吗?”
管家摇头,“早上的时候安少就来了厨房说是需要醒酒汤,然后他吩咐好了之后就回到了房间里,说有事情需要 处理。”
贺铮沉默着,那双眼睛里藏着暗沉的光,额头上的碎发砸下的水低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他走到门口,想要敲门,可最后手悬挂在半空中停止了下来,最后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竟然不敢面对安知了。
而房间里,安知一整夜都没有睡,脑海里全部都是贺铮的模样,两人亲密的模样,男人的抚摸,男人的亲吻,甚至是最后的颤栗感,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他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低沉暗哑。
他说,知知,我爱你……
他说,知知,梦里你不能拒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