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根本不给温许反应的机会,伸手把温许往怀里拉,低头就要去亲温许。
一阵刺鼻的香烟味儿伴着汗水味道儿扑过来,呛的温许直咳嗽,眼泪都要咳出来了,他拼命的挣扎着,却被男人抱的更紧。
眼看男人的嘴就要贴在自己脸上,温许找准机会,一脚往男人的胯下踹过去,男人吃痛的叫了一声,松开温许,双手捂住胯下疼的大叫。
“给老子搞死他!”
一群人冲上来,眼看就要把温围住,温许看了眼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简闻舟,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原主的身体能不能提挡到警察赶过来。
他强忍着心脏的不适,拎起拳头打了过去,虽说原主身体不是很好,但好在温许也是练过好几年的,打到人脆弱的部分,原主的力气足够用了。
简闻舟躺在地上,看着某个瘦小的白色身影,像是一个灵活的精灵,在那些人群里穿梭、战斗,一个个的把他们打趴在地上,然后…逆着灯光慢慢的,缓缓的朝他走过来。
温许看着地上一个个捂着伤口乱叫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黑,他迅速的扶着墙,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冲过去扶地上的简闻舟,看着简闻舟全身是伤的身体,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你…你还能走吗?”
简闻舟本来是不打算跟温许说话的,可转眼看见温许还滴着血的手腕,张了张嘴,还是应了声“嗯”。
“那就好,我们快走!”
温许拉着简闻舟的胳膊,想要去拉简闻舟,却被简闻舟冷漠的推开:“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温许怔怔的保持着被推开的动作,看着简闻舟依旧嫌恶的眼神,心想刚才肯定是看错了,那可是被他摔碎了母亲唯一遗物的简闻舟,哪有那么容易原谅他?
温许有些失落的收回手,假装不在意的领着简闻舟往巷子口走。简闻舟受了伤,走的很慢,不仅不让温许扶,还不让温许跟他并排走。温许没办法只能走到简闻舟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防止他因为失血过多晕在路上。
温许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直接吓得心脏病都要复发了。只见原本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拿起一根极其粗的木棍就要往简闻舟身上打过去,简闻舟受了伤,意识昏昏沉沉的,根本注意不到后面的动静。
“简闻舟,快躲开!”
温许立刻反应过来,冲着简闻舟大喊。可简闻舟实在是太累了,只能看见温许朝他说了些什么,却怎么都听不清。眼看木棍就要落在简闻舟的头上,温许没办法,几乎是下意识的冲过去抱住了简闻舟。
木棍死死的砸在了温许的后背,温许只感觉后背一阵发麻,随后才传来阵阵的疼痛,那疼痛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神经,疼的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简闻舟被温许抱在怀里,感受到了一阵清凉的香味,让他也瞬间清醒了不少,随后头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他愣了下,稍微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他从温许怀里出来,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抢走了男人的木棍,把男人踹倒在地上,用棍子狠狠地打向他。
简闻舟没了理智,眼里只剩下手里的棍子和地上的男人,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他,让他打死那个男人,打死这些欺侮过他和他妈妈的人。
对只要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们,只要他们都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简闻舟双眼变得猩红,瘦小的身体却用力的拿着木棍打了下去,没一会儿男人的酒被打的遍体鳞伤,不断的朝简闻舟求饶,可简闻舟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似乎非要把人给打死才罢休。
温许站在那里,后背的疼痛不断的侵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因为刚才剧烈运动,原主脆弱的心脏也受到了影响,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温许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也不管简闻舟会不会听他的话,走过去轻轻拉了拉简闻舟的袖子,轻声开口:“简闻舟,别打了…”
倒不是心疼地上那个男人,温许只是怕,要是简闻舟吧男人打死了,他该怎么办。虽说简闻舟的牢狱之灾是原文的剧情,是他和父亲相认的关键因素。
可是,对于二十多岁的温许来说,简闻舟在他面前哪怕再可怕,也只是一个身世可怜、从小生活在压抑昏暗环境里长大的少年。
他没有别人那么幸运,没有遇见什么能帮助他、保护他的人,他的同学、邻居、老师、甚至是他周围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他去死,都把他当成一个罪恶多余的存在,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么一个少年,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变成反派又是否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
想到这里,温许拉着简闻舟的袖子又紧了几分,彻底阻止了简闻舟的动作。
简闻舟愣了下,似乎在疑惑,疑惑为什么还会有人要拉住他。他有些迷茫抬眼,眼神里带了些他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然而,简闻舟眼底的迷茫和期待在看清面前的人的时候,彻底的消失了个干净,只剩下满眼的冰冷和厌恶。
果然,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好人,他们肮脏又恶心,只会用丑恶的嘴脸看着他,用恶心的话语谩骂他。
没有人是真的为自己好,也没有人会真的关心他,他们丑陋又虚伪,和面前的这个人一样,一次次的凌辱他,亲手摔碎了他的希望。 简闻舟垂着头,看着地上的血神色不明笑了下,拿着棍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突然,他猛的抬起头,大力的推开拉着他的温许,冲他大喊:
“滚开,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