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许缩在沙发上,吃完了一整儿蛋糕,胃里舒服了不少,也许是很久没有吃过的缘故,他总觉得这个蛋糕的味道和那家店的一模一样,不过温许又想想这里离那个公寓那么远,简闻舟怎么可能跑那么远专门买一个蛋糕。
温许没再思考这个话题,他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把蛋糕盒子扔在垃圾桶里,转身准备上楼时候,一晃眼间他好像觉得蛋糕盒子上的标志格外的熟悉,但他心里装着事儿,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穿着就拖鞋就上楼了。
温许敲门的时候简闻舟正在洗澡,他尝试着敲了好几下,没有人开门,反而把李叔给叫过来了,李叔没好气的看了温许一眼:“这么晚了,先生早就睡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
“可我明明听到了…”温许指了指房间,示意他听到了说话声。
“说睡了就睡了,你烦不烦,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先生是你想打扰就打扰的吗?”李叔脸上神瀚^0^鸽^0^贰^0^拯^0^雳色一变,不耐烦的推着温许走。
温许穿着拖鞋,被推着踉跄了好几下,无奈中只能行了声,乖乖的转身,准备回房间。
李叔看着温许离开的背影,神色不明的笑了一声:“果然是小门小户来的私生子,什么都不懂,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明天可就不是被先生打一顿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先生有一个被藏在心里的白月光,谁都不清楚,只听说是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因为一部分不知名的原因,离他而去了。
先生爱他又恨他,他讨厌任何人提起那个白月光的存在,不许任何人查找那个白月光的信息,同样的,他也爱惨了那个人。
三楼的角落里有个上锁的房间,先生每次喝醉了都要去里面躺一躺,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回来,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仿佛晚上的脆弱和痛苦都是他们的错觉,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放了什么,也没有人敢进去探寻什么,他们只隐隐约约觉得那是和白月光有关的东西。
李叔第一次察觉到简闻舟对白月光的感情,还是在两年前的那个晚上,那天雨下的很大,简闻舟不知道从哪里淋湿了雨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已经被雨淋透了的小蛋糕,他失魂落魄的把小蛋糕放到桌子上,转身就上楼休息了。
李叔怕他感冒,熬了姜汤去敲门,门没有上锁,他站在门口,依稀只见听到了一个温软的少年音。
他以为有有什么人趁先生不在家偷偷溜进来了,气的直接推开门,却看到了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简闻舟。简闻舟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他没有见过的老式手机。
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似乎是一段不太清晰的录音,少年温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夹杂着些宠溺的笑。
“我答应你,只对你好,行了吧?”
“但是我答应你,陪你一起从高考的考场走出来…”
“好,只要我,不要别人…”
“舟舟!”
“新年快乐…”
“谢谢舟舟,最喜欢舟舟了~”
“……”
录音不是很长,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看样子是简闻舟在温许不知道的情况下录的,听的不清晰甚至还有些失真,可简闻舟却硬生生靠着这一段录音,扛过了温许不在的这六年里,每一个痛苦又黑暗的夜晚。
简闻舟手里拿着手机,缩成一团,头发贴在额头上还滴着水珠,嘴里喃喃的叫着什么,李叔再走的近了一点,这才听见了那个,被简闻舟放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名字——温许。
录音仍然在持续播放,李叔看着床上的简闻舟,叹了口气,他把姜汤端着出了门,轻轻的把门关上,声音被门声阻断了,却清清楚楚的刻在了李叔的心里,让李叔明白。
比起恨,简闻舟对于那个叫温许的少年更多的是爱。
那些恨也许只是简闻舟防止思念温许的伪装,只有它的存在,才能支撑着简闻舟活过这六年,可在那些不值一提的恨意背后,隐藏着的却是一段无法诉说,无人能提及的少年爱意。
李叔想,如果现在那个叫温许的可以出现,简闻舟甚至会放下这六年来所有的恨,用自己的一腔爱意,不管不顾的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温许磨磨蹭蹭的往回走,想等李叔走了再去,可李叔似乎料到了他的想法,一直站在门口,时不时和回头看的温许来了个对视。
“楚少爷,还不回去吗?难不成是想去院子里修理杂草活动一下筋骨?”李叔挑了挑眉,冲温许开口。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温许气鼓鼓的咬了咬牙,没办法只能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