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许看的直着急,恨不得上去敲开陈放的脑子,好好问问他,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把这么明晃晃的恋爱变得跟暗恋似的。
简闻舟似乎看出了温许的想法,轻笑了声,把一块鱼肉放进温许的盘子里,附在他的耳边开口:“他们自己会想明白的,温温你别担心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温许的耳边,温许瑟缩了一下,红着耳尖推开简闻舟:“知道了,先生快吃饭吧。”
中间店家送过来一瓶酒,因为要开车的缘故,简闻舟和陈放都不能喝,温许眼巴巴的看着酒瓶子,默默地把手伸过去,想着能尝一口也行。
“不行,你也不能喝。”
温许手还伸过去,就被拍了下来,他委屈的抬头,发现简闻舟和陈放同时抓住了他,时间一时安静下来,元然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三只手又看了看陈放手腕上系着的石头,苦笑一声,伸手拿过了那个酒瓶。
陈放这才反应过来,抓住元然拿酒瓶的手,和刚才与温许说话的纵容与宠溺不同,他抓着元然的手,说话语气有些急:“不行,你本来就不能喝,你忘了你上次…”
可这有些急的语气在元然这里听起来就是不在意,元然以为陈放嫌弃他烦,眼眶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管不顾的抢过酒瓶,一杯一杯的喝:“不用你管!”
这饭终究还是吃不成了,陈放把元然手机喝了还剩一半的酒瓶抢过来,不顾元然的反抗,扛着元然就下楼了。
“你放开我,陈放!”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
“我还要喝,我就喝!”
元然的声音从楼下面传上来,温许有些担忧的看着外面,简闻舟却一脸淡定的夹了菜放在温许的盘子里:“别担心了,他们自己能解决。”
“嗯”温许应了声,总觉得要是按着陈老妈子的性格,他的漫漫追妻之路还格外的遥远。
陈放不顾元然的挣扎,把他放进车里,关上车门,看着陈放近在咫尺的脸,元然这才安静下来。
眼镜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了,没了眼镜的遮盖,露出来一双桃花眼,氤氲着水雾,格外的勾人,陈放喉咙一紧,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的场景。
那是他们在m国研讨会结束的最后一个晚上,主办方举办了酒会,元然长得好看,当时没带眼镜,一双桃花眼露出来,因为喝酒的缘故,脸上泛着些潮红。
当时酒会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元然,可元然什么都不懂,还挣扎着要上台去跳舞,当时的元然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从解开了两个,没了眼镜的遮挡,在灯光下肆意又张扬的生长。
后来,陈放好像也喝多了,也许是喝多了吧,他想,要不然一向沉稳的他怎么会就那样不自觉的走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吻灯光下的元然。
当时台下喧闹声一片,无数的尖叫和灯光铺天盖地的打在他们身上,陈放却浑然不觉,只是低头看着元然,心动的不能自已。
“你在想什么?你的小竹马?还是刚才那个叫楚文的人?”
周围的空间扭曲转变,陈放回过神,那晚的情景似乎近在眼前,他看着元然试图解释:“不是…我没有…”
元然推开了陈放,喘了口气,不再去看陈放,眼神迷离的盯着窗外,自言自语似的开口:“你总是这样,可以温柔的对待患者,对待长辈,甚至是温柔的对待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可唯独就是不能这样对我。”
“明明你只要冲我笑笑,我就可以高兴的不得了,我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我总以为,我再努力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就可以,可你为什么总让我失望呢?”
“能得到你的喜欢怎么就这么难呢?陈放,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陈放坐在元然的旁边,听着元然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数次的想伸手抱住他,冲他解释这一切,却又无数次的忍了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身影哭累了,靠在车窗上缩成一团。
终于,陈放伸出手,把那个身影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吻元然的额头,带着满腔的爱意和愧疚,轻声开口:“对不起,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