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闻舟抬头,眼神湿漉漉的,看着温许,像极了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温许看着简闻舟不断摆弄着的手指,轻声叹了一口气,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温暖的触感在额头上被无限的放大,简闻舟呆愣了好几秒,看着小少爷温柔的眼神,心跳止不住的加速,昨晚小少爷的样子不断的在自己脑海中放大,他只觉得喉咙干燥的厉害,全身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在这一刻燥热了起来。
他努力告诉自己,现在不能伤害小少爷,狠狠的赚住自己的手指,可身体的燥热却越来越难以控制。
简闻舟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小少爷,慌忙的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和碗,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我去洗碗。”随后迅速的跑开了。
温许看着简闻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了一声,这才继续蒙到被子里睡觉,这种一觉睡醒,吃完饭继续睡,舒舒服服当米虫的日子,他可得好好享受。
温许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简闻舟中午做了饭,看小少爷没醒,也不忍心叫醒他就放在了厨房。
温室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厨房冰箱上放的便利贴,苍劲有力的字体后面才微微抖了两下,温许甚至都能想象出,简闻舟写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似高冷难以接近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温柔又可爱的内心,温许用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便利贴上的字,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把冰箱里的饭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还是一贯清淡的口味儿,温许却吃的格外的开心,甚至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
“小楚呀,有个朋友约简总喝酒,简总说他晚上就回来了,让你吃完就玩儿一会手机,不用担心。”林叔下来收拾厨房,碰巧看见在餐桌上吃饭的温许,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起来。
还是说…简总他其实不太行?
“啊,好!”
温许赶紧应了一声,不敢看,李叔“一切我都懂”的眼神,尴尬的埋头喝了两大口粥。
他怎么莫名觉得简闻舟的风评又一次被害?
不过,朋友约简闻舟喝酒,其实温许还是很好奇的,毕竟温许穿过来这么久,还真没见到过简闻舟和哪些人交好。
也就之前和陈放他们吃过几次饭,后来陈放和元然去国外交流,他们也就好久没联系了,所以他还真的挺好奇,简闻舟有哪些朋友是他不知道的。
好奇归好奇,温许还是对睡觉的热情更大一些,他伸了个懒腰,把餐具端进厨房,打算洗一洗,碰巧被李叔看见,李叔赶紧过去,夺了他的盘子,让温许赶紧上楼休息,温许抢不过,只能把盘子交给他,穿着拖鞋“哒哒哒”的上楼了。
走到二楼拐角处的时候,三楼角落里的房间又发出“哐当”的声音,温许脚步顿住,站在楼梯门口愣了两三秒,转身回到了房间。
之前一直以为里面放的是白月光的东西,不过现在他知道简闻舟的白月光是自己,所以那里面的东西应该也是自己的。
他其实还挺好奇,里面装了啥,不过更多的是恐惧和逃避,他似乎下意识的去逃避,逃避简闻舟没有他的那六年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他害怕推开那扇门,他害怕面对自己当时给简闻舟带来的那些,无法挽回的伤害。单是一个小小的单人公寓,单是一个保存完整的书房,都足以让温许那么久的自我欺骗土崩瓦解,但不知道当他真正看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他又该怎么样的情绪去面对简闻舟。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因为自责,温许最后一次选择逃避,他还想再等一等,等简闻舟愿意告诉他的时候,等他真正的能抹平自己对简闻舟造成的那些伤害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手拉手的进入那个房间,他希望他的舟舟,在那个时候可以不再那么难过。
昏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音乐的声音震耳发聋,舞池里一群醉鬼肆意的摇摆着,陈放咬牙切齿的盯着舞池中央的元然,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他拉回来。
元然穿着红色的卫衣,眼镜早就不知道扔在哪里了,露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在昏暗的灯光下灵活的扭动着白皙的肢体,因为喝过酒的缘故,眼角泛着红,单是微微勾唇一笑就惹的人喉咙发紧。
“行了,别看了,你媳妇儿在你面前还能跑了不成。”简闻舟轻笑了一声,把手边的酒递给了陈放,并决定暂时勉强,在心里默默同情陈放一秒钟。
陈放这才回过神,生无可恋的接过酒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流进喉咙里,这才让他冷静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眼睛又忍不住看向眼台子中央的元然,结果那家伙跳的正起劲儿,愣生生一个眼神儿都没给自己,气的陈放直冒火,又忍不住猛灌了两大口酒。
哎,能说什么呢?自己作没的媳妇儿,自己哭着也得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