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孤今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马车里,轩辕肆将顾原圈在怀里,他耐心把玩着顾原的青丝,仿佛永远都玩不腻,
“画面会有点血腥,但别怕,他伤不了你。”
顾原不懂轩辕肆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动声色地问,“对方是什么人?”
轩辕肆浅浅一笑,“孤的故人。”
顾原微微松了口气,方才他的心一直提着,生怕是大晋的俘虏。
马车行了约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停在一处阴森森的地牢前。
据轩辕肆介绍,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而顾原本来也该关到此地,但因为他是轩辕肆的人,没人敢轻易动他。
这话的言外之意顾原听懂了,没人敢轻易动他,还是有人想动他,也许还不少。
地牢阴暗潮湿,这里远比外头还要冷上许多,顾原狠狠打了个寒战,轩辕肆便解下披风将他罩住,亲手替他系好披风又亲昵地摸了摸顾原的脸,
“可不能把孤的宝贝冻着了。”
轩辕肆如此做派都被身侧的官员侍从看在眼里,用不了多久,王上宠爱晋国俘虏的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顾原猜不透轩辕肆的所图,便随了他,反正他贱命一条,无所畏惧。
很快,一行人停下脚步。
狱卒恭敬道,“王上,到了。”
轩辕肆挥了挥手,“留两位拷问官,其他人都退下。”
其他人,“是。”
两名拷问官显然已经对人犯逼供过,因为面前人浑身鲜血,已经看不出其相貌。
其中一名拷问官上前便泼了盆冰水,将原本昏迷过去的男人浇醒,大约是天太冷的缘故,男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抬头时,他看到轩辕肆,原本无神的眸光顿时变得凶狠起来。
轩辕肆一身雍容华贵地坐在太师椅上,姿态闲适而慵懒,在他大腿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眉眼就是晋国人。
轩辕肆故意带着一个晋国人来看他笑话,简直是奇耻大辱。
“丹图尔,孤说过会亲自审你。”
面前人便是叛变投靠二王子的丹图尔,轩辕肆恨极,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何需向大族老点头娶他孙女?
所以就算将此人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丹图尔狠狠唾了口,“轩辕肆,你个狗东西杀自己亲兄弟却宠幸敌人,总有一天你会毁了大凉,我决不能让你这个疯子做皇帝!”
他说的是凉国话,而且语速极快,顾原并不能听懂每个字眼,只能大概率地听到‘俘虏’‘疯子’之类,猜测着那人是在骂自己。
顾原神色不变,挨骂是情理之中,就像凉人在大晋也是被痛斥谩骂的对象。
轩辕肆可不好忽悠,“丹图尔,孤在晋国时便得到你叛变的消息,那个时候孤尚未宠爱晋国人,怎么?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老老实实告诉孤,谁让你叛变的?孤知道,不可能是二哥,他没那个脑子。”
“你若是告诉孤此人是谁,孤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就让你将所有大刑都轮个遍,孤不要你的命,孤有很多灵丹妙药可以一次次将你救活,再一次次上刑,直到你肯说出那个人是谁。”
丹图尔为轩辕肆的狠毒而胆战,“轩辕肆,我不会让你得逞!”
说完便咬舌自尽。
一旁的拷问官显然料到他的企图,出其不意地打落他的下颚。
轩辕肆抬了抬手,示意拷问官继续用刑。
顾原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到自己先前遭的罪,那样没日没夜的一天天,每一道伤痕似乎还在疼,顾原的脸色越来越差。
反观轩辕肆神色自若,似乎毫不受影响。
这个人不是他的故人吗?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
轩辕肆的确是个令人看不穿猜不透的可怕对手。
顾原心中越发警惕了几分。
审讯打打停停来回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轩辕肆终于失去耐心,对拷问官也是对丹图尔说,“三日内他若是还不招,就剥了他的皮挂城墙上,让他背后的主子好好看看背叛孤的下场。”
剥皮?
挂城墙?
背叛他的下场?
顾原的脸色惨白,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轩辕肆什么意思?特地带他来见此人也是为了警告他吧?
回去的途中,轩辕肆握着顾原冰凉的小手,“怎么这么冷?”
顾原靠在他怀里浑身绵软无力,“受过内伤还未好,天寒便怕冷,无碍。”
轩辕肆将人紧紧圈在怀里,他知道是先前的审讯伤了顾原的根子,很是愧疚,“你放心,孤会为你找最好的大夫。”
三日后,丹图尔被残忍剥皮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上,引起轩然大波,凉国上下一片沸腾。
此时,族中最负盛名的老巫医走进顾原所住的院落。
老巫医对顾原一番询问,然后开了药让顾原服下。
顾原常年与凉人交战,又怎会不懂凉国最出名的几大毒药呢?其中有一种叫‘青坞头’。
此毒不是致命毒,可一旦服用,毒素就会慢慢渗入体内,月余才会彻底发作,此毒不但无解还会传给旁人。
老巫医的用意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