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肆纠正,“什么我啊我的,你应该自称‘朕’。”
顾原一时还改不了口,但他知道自己需要改,“朕累了,过来替朕捏捏肩捶捶背。”
轩辕肆很听话,“遵命,我的皇上。”
挥退宫女太监,轩辕肆轻车熟路地来到顾原身边,最近顾原喜用一种香,他只要循着这香味,便是顾原不说话也能清楚地辨识出顾原在什么方位。
轩辕肆大咧咧地圈住顾原的腰,埋首在他颈边深嗅一口,“皇上,你好香。”
“好想要你怎么办?”
顾原扯开轩辕肆缠在腰间的手,“别添乱了,我,朕,朕都忙死了。”
轩辕肆轻笑,“傻瓜,私底下无人时,你可以自称‘我’,怎么自在怎么来,无须端着。”
自从登基大典之后,顾原这十几天确实端得好累,累到腰酸背痛,到处都疼。
顾原的双肩耷拉下来,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般,“好烦,那些文官整天叽叽喳喳,好想把他们的嘴巴统统堵上。”
轩辕肆,“这就是武将当皇帝的下场,注定会被文官们逼得手忙脚乱,你放心,对付那些老东西我有的是办法。”
顾原眼前一亮,“当真?”
轩辕肆把玩着他的青丝,“你不会真以为我只是床上厉害吧?”
顾原,“……”
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夸一下自己的某方面功能。
轩辕肆将人拥在怀里,“不信你考考我。”
顾原,“嗯?”
轩辕肆,“随便念一本折子我听听。”
顾原为难了,“这……”
轩辕肆,“怎么?都是骂我和骂我的兵?”
顾原有些内疚,“你都知道啊。”
当初轩辕肆调用了大量兵力驻守大晋皇宫,如今凉国易主,他们是轩辕肆的亲兵,自然不可能丢下主子离开,此时留在晋国又是进退两难,明明是胜利者却遭人唾骂嫌弃。
将士们也委屈得紧。
顾原幽幽叹口气,“还是我自己处理吧,免得你听了心里不舒服。”
轩辕肆轻慢地笑着,“那你就太小瞧我了。”
顾原无奈,只得选了一本言辞稍微含蓄的折子读给轩辕肆听,轩辕肆静静听完,唇角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群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才登基几天就开始咄咄逼人?大约是忘记你这个皇帝是如何坐上去的了。”
他还以为这帮臣子会安分一阵子,看来是高估了他们。
“皇上想一次性解决还是慢慢解决?”
顾原暗暗心惊,“难道你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轩辕肆低头‘看’他,“若慢慢解决可采取联姻的法子,或者将一方要塞交给凉军,让旁人忌惮不敢轻易动手,形成抗衡之势。”
顾原微微蹙眉,联姻是个浩大工程,搞不好会生出诸多怨偶,而将一方要塞交给凉军岂不是无形中又多了个藩王?
不可不可。
“一次性解决呢?”
轩辕肆唇角微勾流露出一贯邪肆的笑,“那就更容易了。”
顾原期待地望着他,“怎么办?”
轩辕肆慢慢吐出两个字,“战争。”
“一场战争可以转移很多内部矛盾。”
顾原不赞成,“可是我们刚刚结束战争,现在再发动战争,太劳民伤财。”
轩辕肆淡淡道,“不需要真有战争,只要让他们以为会有战争,像这种胆小如鼠的东西,嘴上喊着正义,可一旦涉及他们自身利益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皇上如今执掌天下人生死大权,要懂得恩威并施呀。”
一个下午,轩辕肆都在向顾原传授帝王之术,顾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性格使然,顾原,你还是不太适合做君王,好好栽培下一任吧,等到将来有一天,我们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一起去浪迹天涯,这江山谁爱坐谁坐。”
顾原不由得怦然心动。
闲云野鹤。
浪迹天涯。
他想到三里溪的生活,若是能那样平平淡淡未尝不好。
晚膳过后,轩辕肆哄着顾原多喝了几盅酒,然后又编出想去城墙看月亮的借口,将顾原骗去了城墙之上。
这里有他们曾经不太美好的记忆。
顾原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自己被轩辕肆逼着跟整个大晋百姓决裂,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还在。
而如今,他们已经如此亲密。
朝中有不少非议他们的声音,顾原不是不知道,只是佯装不知。
轩辕肆自背后圈紧顾原,“现在可有人看我们?”
顾原环顾四周,驻守的士兵已经在他们到来之后就自动撤远了,
“没有。”
轩辕肆这才放心地低头轻咬顾原耳垂,“还记得当初在这个城墙上我跟你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