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朝嗓音带着困意：“中午跑这么多圈，我手疼脚软。”
林暮没什么表情：“所以呢？”
江朝再度靠在他肩膀上，用行动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可以选择靠背椅，或者窗户。”
林暮没有等到回答，江朝已经睡着了，因为这个姿势，他们的腿不可避免地挨在一起，随着校车的晃动而轻轻磨蹭。
路边的灯光从车头扫到车尾，过了这一站，校车里只剩下五六个同学。
忽然，林暮听到一阵震动，是从江朝身上传出来的。
对方没有要醒的意思，手机也没有要停的迹象。
响了两遍手机才停，林暮以为打电话的人放弃了，没一分钟，又开始震动，他有点烦躁，微微抬了抬肩膀：“有人打电话。”
江朝半梦半醒，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手机。
一接通，那边的人道：“这么半天才接。”
这个声音是白兰，林暮听见了。
江朝耐着性子：“有事说事。”
“我钥匙好像落教室了。”
“蠢死你得了，现在在哪？”
“家门口。”
江朝立起身体，看了眼站牌，朝里面说：“等我十分钟。”
林暮比他先下车，夜风吹乱他的头发，掠过皮肤有点凉。
家里空空荡荡，洗完澡，林暮翻开微信，想了想，他发了一条消息给林清。
木木：过两天学校月考。
等了十多分钟没有回复，林暮静看页面几秒，又点进江朝的对话框，刚打下一个字，林暮删掉退出来玩了几把手游。
后面两天他没遇见江朝，周四那天，林暮进了考场，找到自己位置没多久，监考老师抱着密封好的试卷走进来。
发完试卷，监考老师道：“高三了，考场上的纪律心里都明白，不该做的不要做，没拿到卷子的人举手示意。”
卷子传到林暮这还剩两张，他往后面一递，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于漾行：“你叫林暮对吧，没想到我们在一个考场。”
林暮冷声说：“考场上禁止交谈。”
于漾行喉咙一梗，发现监考老师在盯他看，立马闭上嘴。
林暮拿起笔填好自己的姓名和班级，考场上只有轻微翻卷的声音，语文对林暮来说比较容易，所有的题写完，还剩二十分钟。
他仔细检查一遍试卷，发现没什么问题交了卷。
一天的科目考完，三班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答案。
“你们最后一道数学选择题选了什么？”
“我选了C。”
“我也是。”
“应该是B吧，求函数值。”
有人问：“圆圆，你选了什么？”
班长笑了笑：“我记不住答案，你们别想太多，反正已经考完了，越对答案越有心理负担。”
有人苦笑：“我知道，可心里就是放不下。”
林暮是考完万事不管的类型，杨洧和他差不多，难得考试没有作业，他缩在一角玩游戏，让林暮帮他注意老师。
教室里吵吵闹闹，林清刚才给林暮回了微信，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物理老师踩着晚自习的铃声走进来。
林暮踹一脚杨洧的凳子，哗啦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