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操场，开幕式已经完了。
林暮和杨洧偷偷坐在三班最后，圆圆注意到他们到位，心里松了口气，刚刚清点人数他们不在，把她吓得不轻，没一会就是他们班表演了……
很快，轮到三班表演。
他们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三班的人不紧张，顺利唱完整首歌曲，在如雷的掌声中，他们退回后台。
回到操场，林暮有些无聊，等了不知道多久，他听见主持人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高三一班带来精彩的演出——一百年前的十三中。”
灯光变得柔和，一架钢琴被推上台，同时还有许多桌椅一同上台，准备工作就绪，白兰率先亮相，她双手放在琴键上做出动作，下一秒，一个音符泄出，像是一个信号，十几穿着陈旧服装的学生一涌而出，一个麻花辫女生道：“上课了上课了。”
伴随着音乐，他们坐在凳子上等着老师的到来。
但过去了一分钟，老师没有来。
学生们窃窃私语了一会，一位扮演老师角色的学生上了台，他精神萎靡，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
林暮坐在底下找江朝，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正疑惑，一道身影坐在了旁边，正是他在找的江朝。
他惊讶：“你不上台？不是说每个人都要表演吗？”
江朝怀里抱了一包薯片：“我上了，戏特短那种。”
林暮还在想什么叫戏短，他忽然听见台上那个老师悲伤道：“同学们，你们的老师英勇就义了！”
林暮：“……”
江朝往他嘴里塞薯片，指腹擦过他的唇：“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那个英勇就义的老师，只活在台词里。”
林暮那里还顾得上台上的戏，注意力被扯了回来，他偏头，正好看见江朝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这不算完，他还把沾满细碎薯片的手指舔了几下。
他猛地转过头，掩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还吃吗？”
林暮生怕他又来喂自己，伸手把整包薯片拿了过来。
高三生靠后，许多学生自己带了书本，一边看表演一边复习，林暮俩人的位置靠篮球场，台上的灯光时不时扫过，令这块区域的光线忽明忽暗。
江朝怀里一空，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林暮发红的耳朵和下颚线条，他舌尖抵住牙齿，肩膀轻轻蹭了林暮一下，声音带着点调笑：“一点不给我留啊？”
说得跟个小可怜似的。
林暮忍笑，把薯片放在俩人中间，你一片我一片的分完，直到袋子只剩下一些粉末。
台上的表演接近尾声，杨洧转过头来说：“我天，江朝他们班也太牛了，这种都能排出来，我都快……”
他想说他都快哭了，但在看见江朝那刻声音戛然而止。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和林暮贴得这样近。
林暮疑惑：“你快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很感动，江朝，这个剧本谁写的？”
林暮完全没有听，那里搭得上话，他莫名有些心虚。
江朝基本也没听，不过这个问题他能回答：“刘秀。”
林暮和杨洧惊讶，重复：“刘秀？”
“嗯，他喜欢这些东西。”
“厉害。”杨洧感叹。
汇演快到尾声，一个同学无声无息接近他们，他穿了表演服装，加上光线太暗，过来的时候吓了林暮一跳，他不自觉拉住江朝的袖子，身体也靠了过去。
那人道：“江朝，教导主任说汇演结束以后让你把台上清理干净。”
江朝的注意力被林暮抢走，一个字没听进去，他的目光落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眼眸暗沉了几分。
“他一个人？”林暮帮他问了。
那人点点头，很是负责任的道：“教导主任还说，江朝什么时候弄干净了什么时候放学，要是不愿意就去扫厕所。”
林暮：“……我以为他忘记你翻墙的事了。”
他边说话边收回手，江朝的目光跟着他的手走，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难受，他调整情绪：“他上厕所忘记带纸也不会忘记整我的机会。”
俩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
林暮无语。
接着，他听见江朝轻声说：“这么大块地方，你要帮我。”
林暮脱口而出：“傻吗？等会叫于漾行他们一起，人多力量大。”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事实证明林暮是对的，没半个小时，台上被他们扫得干干净净，把灯关掉以后，一行人去教室拿书包。
路途中，林暮发现江朝情绪不高，好像不大开心。
半个小时前江朝就是这个情绪，林暮不解：“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