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漾行明白过来,这人还惦记着林暮喂他这事,他瞥了眼江朝,手疾眼快把一盘子蛋糕怼他嘴里。
世界寂静,其他人目瞪口呆。
盘子从江朝脸上滑落,他的脸全被蛋糕糊住,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大概也愣住了,于漾行跑掉都没有去抓他。
林暮想笑又有点心疼他,开口安慰:“去厕所洗洗……”
话还没说完,江朝手心对着他的脸拍了过来,林暮只感觉眼前一花,黏腻的蛋糕怼上他的口鼻。
现在他和江朝一个表情了。
俩人对视几秒,林暮没控制住:“江朝你是不是想死?!”
他忘记江朝的手在他嘴上,一个字没吐出来不说,还让对方的小拇指滑进口腔,抵住湿滑的舌头。
林暮反应极大的退开,终于把那句话骂了出来。
江朝低低笑了,哄着说:“别生气,这叫有难同当。”
林暮:“……”
奶油不好洗,俩人在厕所洗了半天才勉强洗干净,但是因为没有洗面奶,脸上还是滑腻腻的不舒服。
林暮洗得太久,水流从他小臂流向手肘,有一些滴在地上,有一些流进他腰间的衬衫里。
洗完他才发现腰腹湿了一块,衬衫贴在皮肤上,腰线若有若无的透出来,他抽几张纸巾吸去多余的水渍,正想把衣服抖开,一只手伸过来把他脸上的水擦干,江朝视线落在他腰间:“怎么这么不小心?”
要是以前,这样的场景林暮不会多想,但现在,他在江朝话中听出几分话外之音,还有动作下的试探。
他心一跳:“我自己来。”
江朝:“不费事,我帮你。”
完完全全曲解林暮的意思。
林暮哑然,感觉他的手从脸部滑向下颚,每一寸皮肤都被他细细抚过,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朝察觉到他的乖巧,并没有得寸进尺,擦完水渍他道:“要不要和我换一件衣服?怕你感冒。”
寻常男生很少会这样细心。
林暮也不想他穿湿衣服,摇头道:“不用,一点点湿。”
江朝怕他有负担,没有勉强。
走出卫生间,另外几人已经玩了好几把骰子。
接下来,林暮的运气没有刚刚好,加上他是新手,其他人有意无意给他下坑,他下家是刘秀,玩起游戏来也是一肚子坏水,当他有把握时,十次里有五次会喊开骰。
次次都是林暮输。
不过他到不用喝酒,全进了江朝肚子,众人考虑到他身体原因,让江朝代喝,用于漾行的话来说,谁让他刚刚糊林暮脸了呢?
短短半个小时,江朝喝了不下十杯,喝酒最忌喝得快,容易醉,摇骰子时林暮偏头:“你还行吗?”
江朝揉了揉太阳穴,酒劲上涌他有点晕:“没事。”
林暮怕他像上次一样喝醉,提了一句:“这些人故意灌你。”
江朝见他直白,视线扫了一圈,淡淡道:“不来了,头晕。”
于漾行喝了不少,但智商还在线:“你就这点酒量?骗谁呢?”
江朝:“真晕。”
说着,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不动了。
其他人骂骂咧咧几句开始新的一局,没人代喝酒,林暮自然不参与。
接近凌晨,客人零零散散,驻唱歌手早就下班了。
俩人坐的位置靠海,夜里涨潮,海腥味有点重,林暮给他要了一杯柠檬水,喝了会舒服一些,江朝见他端水过来,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
借着灯光,林暮发现他脸有点红,怕他会闹林暮依言坐下。
江朝道:“我问你个事?”
“你问。”
江朝撑住背椅,低头看过来时眼里带着认真:“你喜不喜欢我?”
林暮心脏骤紧,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不是说给我时间吗?”
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响在耳边,一点接着一点的红色漫上他的肩头,配上青色衬衫,像一颗熟透的红色果实。
江朝:“这个问题和你要不要和我交往不冲突,有的人就算互相喜欢也不见得就要在一起。”
俩人相处,明面上是林暮为主,江朝事事迁就,实际上,江朝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引领猎物一步一步走近自己设计好的陷阱中。
江朝:“很难回答?”
见林暮勉强,江朝善解人意:“是我冲动了,你别多想。”
林暮无端生出几分内疚,他摇头,然后说:“我有点乱。”
“我知道。”江朝低笑,然后又说:“其实我也有点乱。”
林暮抬头看他。
江朝叹气:“万一到时候你还是要拒绝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是林暮无法回答的一句话,但江朝也会紧张害怕?
“所以,你别让我等太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