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开学
落地窗大大开着，窗帘随冷风飘荡。
轻微开灯的声音响在客厅，昏暗的空间瞬间变得明亮，两个少年在玄关处换鞋，一阵冷风迎面而来，林暮打了个哆嗦，径直走到阳台把落地窗关上。
他动作迅速，阳台上的衣服被吹动。
回到客厅，他打开空调，江朝坐在沙发上看他，目不转睛。
林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轻轻问：“你能含蓄点吗？”
“我着急。”
林暮：“……”
“过来。”江朝向他招手。
林暮犹豫一秒，抬脚向他走去。
距离江朝还有两步，一只手把他扯过去，林暮身体失去平衡，倒在江朝身上，对方的呼吸滑过他的侧颈，两只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只是轻轻一提，他的身体离开江朝的胸膛，随即，他被迫分开腿坐在江朝大腿上。
客厅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响在耳边，林暮有点不适应，这个姿势太过羞耻，他整个人被江朝控制，动也动不了，之前那些亲密，除了情到浓时，他另外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习惯，但江朝总有不同的花样来折腾他。
就比如现在。
江朝的手已经扯开了他的衣服，温热的吻落在他锁骨上，每次亲昵，江朝总在失控边缘徘徊，也不知道是自己克制不住，还是林暮太过撩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暮表情迷离，眼里含着水光，眼看事情即将失控，林暮伸手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说：“你该回去了。”
用最亲密的姿势，说着最狠的话。
江朝磨了磨后槽牙，很想把林暮扔床上，把他拆骨入腹吃了再说。
但，他舍不得。
依依不舍半天，江朝还是要走，不走也得走，他妈妈打了两通电话来催他，江朝一走，客厅显得十分冷清。
接下来几天，江朝在走亲戚，没有和林暮见过面，俩人只能晚上视频说一下话，林暮还好，也许是性格使然，几天不见面，他还能接受，不会觉得寂寞孤单，不像江朝，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一起。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初七那天，高三生去学校报道，很多人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丝毫意识不到接下来的日子有多痛苦。
放了十来天的假，再见面，同学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新学期可以选座位，林暮来得不早不晚，教室里只有一半的人，他扫了一圈，发现上个学期自己的座位没有人坐，他神色淡漠地走过去坐下。
没一会，杨琦来了。
他刚站在讲台上，杨洧气喘吁吁从走廊尽头跑过来：“报告。”
“进来吧。”
林暮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他坐这。
开学第一节课，杨琦说了纪律和选班干部的事。
林暮边听，边把自己带来的书整理一下。
下课铃响了之后，杨琦走出教室。
下一节是语文，任课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进来，喊了一句：“课代表上来发一下卷子，和平时一样，两节课时间。”
众人脸上的表情从开心变成郁闷，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开学第一天居然要考试，一点缓冲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一个字，惨。
当天，十三中气氛低迷。
少部分人没有受影响，林暮就是其中之一，他脸上永远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不为任何事情所动，大课间不用出操，这个时间段是学生喜欢外出的时间段，买小零食的人多不胜数。
第一天上学，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连林暮都觉得慢，从早到晚都是考试，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他连估分环节都越过了。
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打开灯的那刻，林暮隐约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转了一圈，他找到不对劲的源头。
——他姐的房门紧紧关着。
透过底下的门缝，他看见里面亮着灯，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踮起脚尖在走路，他以为他姐醒着，又响了下门，这次他听见了嘎吱声，没等几秒，他姐打开门。
不知道是不是林暮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姐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显得格外僵硬和心虚，他抿唇，视线往她房里一扫，和平时并无不同。
“回来了，吃饭了吗？”林清开口。
“不饿。”
林清点点头，撩了一下头发。
沉默在俩人之间蔓延，林清经过这一会的过度，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她提了个要求：“我还没吃饭，要不你下去帮我买碗面？”
“什么馅？”
“牛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