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硬核讨债?
打不过啊。
安冉秒怂,掉过头,飞快地躲到在场的另一个兄弟身后。
“卡里是五百万。我说过的,该给你的,都不会少你。”安冉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将卡塞到身前的黄毛手里,抬头对小修车工说。
眼看着小修车工抬头,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不悦,安冉心一颤。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柔声柔气地解释:“你放心吧,你还年轻,人长得好看,又有本事,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只要脚踏实地,迟早可以发家致富,实现梦想的。”
说完,她带上唐音,麻利地溜。
剩下的两人当场沉默。
林哲远拿着银行卡,感觉烫手得很。
愣怔了好一会,他跑去易斯谦身边,不可思议地盯着安冉离开的方向,“你不做些什么吗?”
易斯谦问:“要做什么?”
“你的演出费。”林哲远顶着一头金黄酷炫发色,学习安冉甩卡的姿势,故意提高语调。
他再啧啧感慨了几句,“被人用完就扔,还被甩了五百万,被五百万羞辱了,你没意见?”
“我们看起来是缺这五百万的人吗?”
“我们缺的是亲亲抱抱。”
“什么亲亲抱抱爱你全都没兑现,这个世界太险恶了。”
林哲远表演完,拍了拍易斯谦的肩膀,打趣似地告知他:“易斯谦,你被逃债了。”
易斯谦眼角漫开几分不羁,拿起扳手转身,似乎没放心上。
林哲远双手抱胸,叹气地摇摇头。
当然,没有人能从易斯谦手里逃债。
身为易斯谦多年好友,林哲远对他还是有所了解。
易斯谦离开海城太久,久到他自己快淡忘这座城市,这边的人或许也只当他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
实际上,这些年来,和易斯谦玩阴的,敢逃债的人,早被扒得连骨头都不剩。身为金融街最无情的投资者,只要他看上哪块肥肉,就会用最野蛮粗暴的方式蚕食。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名声并不好。
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同行们怒,忙着诅咒他一辈子打光棍,秃成地中海,年年破产,活不过二十五。
可多年下来,只有打光棍这一项诅咒应验。
在其它方面,他不可谓不得意。
不仅顺利挺过了二十五,在高科技和传媒等领域风生水起,还有妙手回春的神奇本领。先前他为一些濒临倒闭的公司拉来融资,那些公司竟然像坐火箭一样往上冲。
易斯谦早就不需要易家少爷的身份,多年的积累就足够他在投资界立威。
摊上他这么个资本家,那小姑娘确实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对了。”林哲远忽然再说了句。
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今日,易斯谦是专程赶回国内,参加侄子的婚礼。
不知为何,易斯谦没有急着去,而是拉着他这个狐朋狗友,来修车基地喝酒叙旧。
结果,一位大小姐突然闯了进来。
听到那些吵架内容,林哲远还能不知道那对男女的身份?
一向不管闲事的易斯谦,居然很配合侄媳妇,出手教久未谋面的侄子做人?
总不可能和漂亮侄媳妇有一段不可说的奸情吧?
林哲远瞳孔骤亮,一拍脑袋,惊讶地说:“我记得,三年前,她是不是随一个芭蕾舞团到巴黎演出,当时你还抽空去看。”
“你记这么清楚吗?”易斯谦没给眼神,继续修理那辆跟了他数年的赛车,反袖式的衬衫包裹着流畅的肌肉线条。
“美人常有,但像她这么漂亮的太少了,我当然一下子就记住了。”林哲远开玩笑般地提议:“你该不会对你侄媳妇有想法吧?既然是这样,你还不如换个方式追债。”
“你记错了。”易斯谦抽空答复他,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林哲远把眼睛当成显微镜,凑近了瞧,也没有从易斯谦脸上瞧出端倪。
“原来你对她没兴趣啊。”林哲远有些失望,开始低头自言自语,“早知道你该让我来训人啊。你侄媳妇说的没错,她的眼神是真不好使,怎么就抓了你凑数……”
感慨时,指尖忽地一空,银行卡被人抽走。
林哲远张口要质问,易斯谦说得理所当然,“我的演出费。”
易斯谦拿着银行卡,盯了会,鼻尖能闻到卡上残留的女人香气。
他只轻嗅一下,看似并不留恋。
手指轻轻一弯,卡被丢到一边。
林哲远的视线顺着卡的弧线移动,内心疯狂吐槽。
果然是没有感情的资本家。
虽然他不缺五百万,但是,他帮人家女孩子修了半天的车啊。
就算漂亮女孩和他没缘分,象征性的奖励总是要有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易斯谦观看那场芭蕾舞剧时,随口说了句,“跳得好”。
易斯谦一向挑剔,鲜少夸人。他以为这声赞美是指整个舞剧。
结合今天英雄救美的举动想想,易斯谦当年说的也可能是跳女主角的安冉啊。
或许,易斯谦对女生的审美倾向是侄媳妇这种仙女挂的?
林哲远琢磨了会,从相册里翻出一张安冉的舞台.独照。
星空下,美人轻踮脚尖,翩翩起舞,裙摆四散开,如美丽优雅的天鹅。
台下则是年轻矜贵的公子哥。
林哲远将照片发给一个人,附了一条语音信息——
“还在疑惑谁是你小婶婶吗?按照这个模样认,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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