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夏自己吃自己的醋，咬牙大声道：“睡过千百遍！”
空气中?又是尴尬的沉默，戚飞白慢吞吞道：“也不是。”
“那就好。”杨问?夏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想起今天荷叶下，那个带着荷花清芬的吻：“那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像今天下午在荷花池那般、那般、那般……”杨问?夏说不下去了。
“有过。”戚飞白补了一句：“就在这座屋顶。”
“噢。”杨问?夏的身体僵住了，她强作微笑：“我有点乏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不去夜市吃点东西吗？”戚飞白问?。
杨问?夏无力的摇摇头：“不吃了。”
她飞下屋顶，凭着被扈坚软禁在残阳殿期间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她一头扎在床上，睡不着了。
这些天的温柔暧昧，从她的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再次浮过，以前回味觉得甜蜜的场景，现?在变得十分酸涩。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窃取了这个世界里原本属于那个‘问?夏’的幸福。
她还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骗子，骗走了戚飞白的温柔，骗来了那个荷花芬芳的吻。
黑夜里的残阳殿静悄悄的，桌上榻上陈设依旧，似乎这些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之间也从来没变过。
辗转反侧间，天再一次亮了，已是晨光熹微。
醒来后，杨问?夏推开寝殿大门，门外已经站了两个身影。
皮唐抱着一只?小黑猫，一见?到她，激动的喊道：“公主！”
尔白扑到她的怀里：“公主，我好想你！”
只?凭她看到过的记忆碎片，对?尔白和皮唐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还好有路人甲光环，有基本简介：“尔白？皮唐？”
尔白紧张道：“公主，你怎么了？像是认不出来我们一般了。”
杨问?夏安慰道：“我之前有点伤了脑子，忘了一些事，但是你们别担心，会慢慢想起来的。”
皮唐这个小卷毛呆呆的，点了点脑袋：“公主没事就好。”
“没关系！”尔白拍了拍平平的胸：“公主，你忘了什么，我都可?以一件事一件事的讲给你听。”
杨问?夏心中?一暖，摸了摸尔白的头：“好啊。”
尔白很是乖巧，拉着杨问?夏的袖子：“公主，你都还记得什么？我来告诉你，你不记得的事！”
就记得是怎么调戏戚飞白，怎么脱戚飞白的衣服，怎么馋戚飞白的身子了……
但作为一个lsp，也是要面子的，调戏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
杨问?夏只?能含糊道：“只?记得一点点，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
尔白是很热情的，立刻就开始向?杨问?夏介绍过去的事情。
她领着杨问?夏先从墙壁上讲起，墙上挂着一把小小的弓箭，虽然位置还算显眼?，但杨问?夏不是很感兴趣，只?把这个当做一个装饰，从来没去细细瞅过：
“公主，你记得这把弓箭吗？是你小时候，尊主亲手为你炼制的，可?是你不喜欢用弓箭，偏偏只?喜欢用鞭子。”
杨问?夏摇摇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皮唐道：“尔白，你讲讲近些年的事嘛，那个时候公主只?有这么……”他两手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大，不记得很正常。”
尔白：“好吧。我就讲近些年的事。”
杨问?夏环顾了寝殿一圈，被一个美人靠旁边的木制小桌子上放着的银色精致小暖炉吸引了目光。
尔白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公主，这个银色暖炉是戚公子在离开幽州之前送给你的，里面的炭火是用一种灵木烧制的，炭火永远都不会熄灭。公主，你到了冬天很怕冷的。有了这个小暖炉，公主的被窝里永远都不会冷啦。”
“公主，你还记得这张桌子吗？戚公子以前给你做过满满一桌的菜，特别好吃！我现?在想到那个时候的香味，都要流口水呢！”
“残阳殿的屋顶是公主有一次躺在上面，尾巴一摆，不慎将屋顶掀了，戚公子来了幽州后，重?新为你补好的。后来，公主就更喜欢这个屋顶上躺着了。”
……
就这样，尔白一点一滴的将他们的过往都告诉了她。
尔白一边围着屋子转，一边翻出各种物?品，每个物?品都能给她讲点典故，她将一摞纸从书桌下的柜子里翻了出来：“诶，还在这里！”
尔白吹了吹纸张上面的灰：“公主，这是你当年写给戚公子的习题呢！后来戚公子改编了习题，给幽州城的小妖精们编写了一套修行入门指南。你写的原稿还在这里。”
杨问?夏越听心中?越发酸楚，她觉得自己冒用了这个世界“问?夏”的身份，从结魄灯，看到了‘原身’的记忆碎片，就一直欺骗着戚飞白的感情，只?是咸鱼的做着系统给的‘搞事业’任务。
她难过的垂下头来。
皮唐陪着杨问?夏：“公主，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问?夏强打精神，她感受得到尔白和皮唐的关心和善意?，不愿意?拂了他们的心意?：“我没事。”
尔白疑惑的眨眨眼?，见?公主说没事，又满心捧给杨问?夏看她当年写的习题：“公主，你看这个。”
这一看，杨问?夏愣在当场。
“题目一：轩辕派弟子甲下山历练，路经韩家村，村民?求救弟子甲，魔界公主问?夏半个时辰前于村中?作乱，捉走村中?一孩童，已知魔界公主带着孩童每时辰可?行两百里，弟子甲御剑飞行，每时辰可?行三百里，问?……”
这里面有好些缺偏旁缺部首的简体字！
而且这东倒西歪的毛笔字！
好像是我的笔迹！
杨问?夏握住习题集，一页一页翻了过去，越看越心惊。
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追拿着习题集的手，微微颤抖，问?道：“戚飞白呢？”
尔白道：“戚公子好像有点儿事，今早上我和皮唐等你起床之时，看到他带着魔兵出去了，似乎是得了消息要查探什么，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找不到戚飞白，杨问?夏只?好道：“那尔白，你再给我讲讲，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还写过其他东西吗？”
……
尔白和皮唐走后，杨问?夏独自坐在大床上，储物?项链发出一丝银光，结魄灯从里面飞了出来，浮在半空中?。
自从戚飞白将结魄灯给她以来，结魄灯一直放在她的储物?项链里，在她的身边，慢慢集聚了她的细微气息，集成?了一些新的记忆碎片。
杨问?夏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结魄灯。
出乎意?料，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记忆碎片是在一座宽阔的寝殿，殿内的大床旁放了一张小小的可?摇晃的婴儿床。
一个俊美又十分面熟的男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他来到婴儿床前，微微拨开寝被，露出一个婴儿安睡的小脸，看上去甚为可?爱。
他嘴角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但这笑却并不像是慈爱。
他从袖中?摸出一把刀和一颗碎痕斑斑的珠子，将刀向?婴儿的心口举了起来。
一个女人正巧进了屋，猛然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道：“住手！你要干什么？”
记忆到此停止。
奇怪，这段记忆没头没尾的。
自始至终她也没出现?过啊。
怎么会混入这样一段记忆？
杨问?夏心里只?惦记着，求证原身是不是就是自己本人，忽略了这个小细节，不断往下翻着记忆碎片。
她想要看到所有记忆的全貌。
*
作者有话要说：
【1】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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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 52 章 戚飞白眼睛里带着渴望：“我该怎么让你明白？现在吗？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