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众仙门都以为这是一条逃命的狗, 却万万没想到，这条狗逃回幽州是为了护幼主。
并且开启了幽州结界。
这是扈坚告诉小公良浚的，小公良浚的忠诚已?经让扈坚越来越看重他, 甚至告诉了他幽州结界的开启法门。
小公良浚原以为四?大仙门一定会破了幽州结界，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甚至做好赴死的准备, 只想着给小公主留个后路。
结果四?大仙门杀了扈坚和‘不死大军’后，似乎在忘川河边起了剧烈的争执, 最后居然回了各自的仙府。
任凭魔族四?分五裂，连连争斗, 只要魔族不出魔界, 便相安无事。
就这样，倚靠着幽州结界, 小公良浚带着小公主逃过一劫。
小公良浚变回原形跑了以后, 菁菁一直在战场上疯狂大笑，她的身上全是血，笑的却尤为疯狂。
所有人都当她是一个疯子, 否则怎么会在自己?丈夫大战时, 发疯反戈相向，帮助仙门杀了丈夫呢？
她笑着笑着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因为她身上都是血, 所以众人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战场上别人的血，因为隔得?远，大家也没有看清楚她撩开袖子, 将九头玄鸟的血泼在明月心的动作，都以为她受伤失血过多, 倒下去就是死了。
仙门大胜，凯旋而?归。
忘川河边，尸横遍野。
残阳已?尽，圆月升起。
尸山尸海中，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望着月亮，眨了眨眼睛。
怎么回事？
她原以为她杀了扈坚，明月心都已?经碎了，她肯定也活不了了。
结果，她竟然活了下来。
而?且，在满月之时，也没有任何痛苦，她有多久没能?这样欣赏着圆月了？
明月心献祭的反噬居然随着扈坚的死亡，和明月心的碎裂而?消失了。
她躺在尸体里，躺着躺着有点饿了，躺到第二个晚上，才勉强爬起来找点吃的。
三天以后，小公良浚反复确认仙门不会有人再来忘川河，才敢偷偷溜出去，为扈坚收尸。
他还?一点一点捡起了明月心散落在地，很细小很细小的碎片。
并将扈坚的尸体，一直藏在了幽州秘境。
他花了很多年，将破碎的明月心一点点拼凑，粘好。
又将结魄灯放在扈坚的棺椁旁，保守着这个秘密。
菁菁流浪在魔界边界很多年，一直活着，一直也没有死，甚至没有老去，再也没有反噬，没有痛苦。
直到有一天，她偷偷溜到幽州，想要将小公主带走，却而?遇到了叛变的干屯。
那时候的干屯也不蓄胡子，但一样.猥.琐，干屯要求菁菁交出明月心，菁菁说?明月心已?经碎成了一地碎片。
干屯想要强抢，争执中，菁菁被.干屯杀害。
……
手中的记忆碎片全部到此为止。
杨问夏看到菁菁的结局已?泪流满面。
若是她一直都是那条单纯平凡的小蛇有多好，若是她从未遇见扈坚有多好，若是她没想着回幽州找小公主，她也不会遇到干屯。
人生为什么这样残酷又无情呢？
……
她向结魄灯磕了三个头，只为菁菁。
缅怀完菁菁，她方才又再一次捋了一遍记忆碎片的始末。
所以说?——
解除明月心反噬的法子，是毁了明月心。
被明月心复生的人能?够破除复生后莫名其妙死去的法子，也是毁了明月心。
毁掉明月心的法子，是上古血脉之血——目前仅剩的繁衍万万年的上古血脉就是九头玄鸟。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用明月心复生之人，只能?复生一次，第二次无法再启用复生之术，并且在复活后，很容易莫名其妙随时变成枯骨。
那么，扈坚曾经附身在她身上，用明月心复活他自己?。
是不是也证明他的第二次生命很有可能?莫名终结？
他一定不会放任这一切发展下去。
所以——
他一定有所准备。
会是想了什么法子得?到永生呢？
菁菁这样被明月心复生的人，在毁掉明月心之后，得?到永生。
难道扈坚也想要毁掉明月心，得?到永生？
但要是他毁了明月心这个法宝，他还?有什么倚仗呢？在他心中恐怕力量与?权力比生命更?重要。
杨问夏想不明白?。
但总之，无论是什么法子，都不能?让他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了。
……
她先去找到九头玄鸟。
这个好办，戚飞白?已?经为她捉了一只了。
九头玄鸟一看到杨问夏来了，纷纷开始大合唱《千年等一回》。
“啊啊啊啊~十年修得?同船度~”
杨问夏：“……”虽然是我?教的吧，但这九头玄鸟怎么越看越傻了？
杨问夏跟他们商量：“我?想跟你?们做一个交易。”
怪力秃头斜着吊梢眼儿：“什么交易？”
杨问夏指尖搓了搓：“我?想要你?们一滴血。”
“血？”暴躁秃头大声道：“我?们可是上古血脉，你?知道我?们的血有多珍贵吗？”
“就是。”柔弱秃头嘤嘤嘤道：“我?们是上古流传万万年的血脉，也就是戚飞白?和你?这种傻子，才会暴殄天物，把我?们养成合唱团。”
泼辣秃头尖声尖气的嘲讽道：“小小魔族也配和我?们这样高傲的上古血脉做交易？”
杨问夏立刻提出交换条件：“我?可以用假发做交换，血我?只要一滴就好。”
忽然间，九只叽叽喳喳的秃头陡然间静了下来，然后又陡然间沸腾了！
泼辣秃头声音尖锐疯狂：“老娘跟你?换！”
其余几只秃头争相道：“我?换！跟我?换！”
杨问夏：“……”
真是高傲的上古血脉。
九只秃头戴假发的热情都高涨不下，难以决出胜负，最终，杨问夏给它们九个秃头都做了一顶完美的假发，换了它们每个都从指甲缝里啄出来的一滴血，凑了九滴，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
得?了九头玄鸟的血，杨问夏去找戚飞白?，只见戚飞白?正在议事厅里一个人坐着沉思。
杨问夏走上前去：“在想什么？”
戚飞白?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淡淡笑道：“想着这一切平息以后，带你?去哪里游玩。”
杨问夏眨了眨眼：“那想好了吗？你?想去哪里？”
戚飞白?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只想去你?去的地方。”
杨问夏抬头看他，温柔真挚：“我?也是。”
两人抱了一下，杨问夏告诉戚飞白?：“我?找到了毁掉明月心的方法。”
戚飞白?道：“什么方法？你?怎么找到的？”
杨问夏将结魄灯递给他：“这盏灯里无意?间混入一块扈坚的记忆碎片，我?去找到军师，让军师教我?方法，我?用扈坚和我?母亲的旧物设阵，看到了他们当年发生的事，原来明月心是上古天魔炼制的，我?找到了毁掉明月心的法子。”
戚飞白?道：“是什么？”
杨问夏道：“上古血脉。”
戚飞白?道：“九头玄鸟？”
杨问夏点点头：“对?。”
戚飞白?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九头玄鸟——”
“不用。”杨问夏拉住他的袖子：“我?已?经取到了。”
“九头玄鸟如此残暴，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杨问夏耸耸肩，狡黠笑道：“没有。我?给他们每个都做了一顶假发，他们一人，不对?一个头给了一滴血，我?总共得?了九滴，都攒到这个瓶子里啦。”
戚飞白?想起九头秃头鸟，个个都顶了一顶假发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
戚飞白?点了点杨问夏的鼻尖，杨问夏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在记忆碎片里看到了我?娘。我?第一次知道我?娘的名字，她叫菁菁，是不是很好听？”
戚飞白?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背，以作安慰：“嗯，很好听。”
杨问夏道：“我?娘最后死于干屯之手，谢谢你?帮我?杀了干屯，报了我?的杀母之仇。”
戚飞白?：“是干屯害了伯母？”
“对?。但是我?母亲先后被害了两次。”
杨问夏细细的说?着：“我?娘，她真是一个很苦很苦的人。
扈坚得?了明月心，娶了她，只是为了生下我?。
扈坚得?了我?以后，就想用我?的心头血修复明月心，我?娘拦了下来，将自己?的心口迎上了他的刀。
原来修复明月心所需的至亲至爱之人，指的是至爱对?方之人。
扈坚修复了明月心，我?娘却惨遭反噬。”
杨问夏将手贴在了戚飞白?的心口：“这三年，每个满月之夜你?都是怎么熬过的？”
戚飞白?安慰她道：“没事，也不是很疼，我?特别能?忍痛。”
杨问夏道：“你?别骗我?了！我?看到明月心反噬的疼痛把我?娘活活逼疯。”
戚飞白?道：“可能?是扈坚这样对?她，伯母的心里太苦了，又看不到希望。”
杨问夏道：“你?的心里不苦吗？”
两人十指相握，戚飞白?道：“不苦。因为所有的疼痛都在提醒着我?，要等到你?。”
……
另一头，虞不知将扈坚的所有阴谋禀告了敖成，正道当然也不会作壁上观，不理不睬。
缥缈岛掌门和玄天派掌门都因丑闻而?被迫退位，现在缥缈岛和玄天派没有掌门，只有主事的长老，算是群龙无首，只由着轩辕派的号召同意?了共同去攻打扈坚，反正他们也不会冲在最前面。
于是，虽然并没有约定或是合作，但在共同的目的下，仙魔两道同赴不周山。
也许是戚飞白?的危名远扬，威名比杨问夏这个魔界公主更?甚，尤其是前不久，四?大派才伏击了戚飞白?，最后的结果反而?是在此战后，划定清晰了仙魔两道的界限，这让戚飞白?威名更?震，四?大派弟子见到戚飞白?和杨问夏，一路上，都不自觉向后退出一条路。
于是，若是有人仰头望天，便会望见两侧金色的飞剑流光中，中间一排排黑色的魔气游走，正魔泾渭分明不两立，却又共同驶向一个方向，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戚飞白?对?以前的师父师兄，都一律带着淡淡的客气，又因为入魔的身份，带着一种疏离与?威严感?。
轩辕派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对?这位传闻中为了魔界公主入魔的首座师兄与?魔界公主好奇的很，一副想看又害怕的模样。
杨问夏看到他们探头探脑的样子，有些?想笑。
终于到了不周山地界。
可哪里还?有什么不周山？
不周山整座山已?经被扈坚铲平，只剩下一个土台。
原本的山顶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并设下结界，结界上空是层层堆积，如漩涡般纠缠的黑色怨气，阵法的中心是皎洁的明月心，它发出了世上最洁白?纯粹的光芒，却偏偏汇聚着这世上最邪恶阴暗的怨气。
扈坚站在土台之上，笑吟吟的看着来此的四?大派弟子和魔兵，似乎早有准备，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敖成道：“扈坚，千年前，你?我?一战，没想到你?居然还?得?以机会复生，重炼了明月心，为非作歹。今日我?必将彻底毁了明月心这个邪物，让你?永远再无还?魂之日。”
扈坚笑道：“敖成，多年不见，你?脾气一点儿也变，本事也一点不见长。要想杀了我?，那就来啊，先破了我?的傀儡阵法再说?。”
扈坚算得?上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早已?没有魔族士兵，只他单枪匹马的操控着傀儡凡人，形成一堵堵人墙。
但他并不为来了这么多征伐他的仙门弟子，或者魔兵魔将而?烦恼，反而?为了接下来的厮杀而?兴奋。
来更?多的人，便能?带来更?大的战争，厮杀伤亡，痛苦流血，尸横遍野，不会让他的队伍力量被削弱，反而?会带来更?多的怨气，战争有多惨烈，怨气便能?增加多少。
傀儡凡人们得?了扈坚的命令，一波又一波的向敖成与?四?大派弟子扑去。
有弟子想要挥剑斩杀傀儡人，敖成一声呵斥：“所有弟子，不得?伤害任何一个凡人。只可用法术阻挡凡人攻击，不可伤害他们的性命。”
在傀儡人的纠缠下，以及结界的阻挡下，仙门弟子半点近不得?扈坚。
而?戚飞白?带着魔兵们，已?准备了千万捆仙网，四?个或八个魔兵一组，将扑上来的傀儡凡人束缚住，来一个，关一个，来一群，锁一片。
眼看着一群群的傀儡凡人被束缚住，戚飞白?和杨问夏占了上风。
扈坚不屑的冷哼一声，逆转明月心，操控着傀儡凡人的心智。
忽然，同一时间，被束缚在网中的凡人，开始互相厮杀，鲜血四?溅，场面甚为血腥，直到每张网中只剩下一人。
这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吸走了同伴们的怨气，眼睛浑浊，青面黑眼，拥有了比魔兵或是仙门弟子更?强大的力量，生生的将捆仙网撕开，疯了一般的撕啃着四?大派弟子与?魔兵。
无论如何作法，或是对?这些?变异傀儡凡人施以攻击，对?他们而?言都造不成伤害，他们不怕疼不流血，连手断了都不会停止攻击他人，凡是被他们咬过的仙门弟子，竟然慢慢的变得?和攻击者一般，眼睛浑浊，身体僵硬，开始撕咬同伴，变成了扈坚的傀儡。
杨问夏：修仙版丧尸吗？
傀儡人太多了，杨问夏手中的定身符根本不够用。
戚飞白?和虞不知、公孙怜几人做法控制住凡人，或是尝试吸走他们身上的怨气，但只能?短暂的起到一点作用，难以控制像瘟疫般无限传播的傀儡异变。
敖成对?其余三大派道：“各位掌门长老，布阵，清心诀。”
四?大派各自占据一角，布阵，念诀，设下禁制，清心诀四?起，一句句仿佛轻轻吹拂的清风，努力净化傀儡人的怨气，四?大派和傀儡人呈现出胶着的状态。
杨问夏道：“扈坚，你?收手吧。”
扈坚笑道：“问夏，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能?复生也有你?身体的一份功劳，只要你?愿意?和戚飞白?归附我?，以后一起做三界之主！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杨问夏：“你?做梦！”
她一边和扈坚说?话，一边尝试感?受明月心的灵力，操控明月心，可是隔着一层结界，隔开了她和扈坚的距离，她现在对?明月心的操控可谓是微乎其微。
戚飞白?靠在她的身边，为她做掩护：“怎么样？能?感?受到明月心吗？”
杨问夏小声道：“隔着结界，我?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明月心的灵力。但看样子，明月心的位置就是阵眼，只要我?们毁了阵眼，就能?阻止他置换明月心。”
扈坚眉毛一挑，早就知道杨问夏的小动作，哈哈大笑：“乖女儿，你?是不是已?经尝试过许多次操控明月心了？隔着结界还?能?感?受到明月心的灵力吗？哈哈哈。”
杨问夏非常清楚扈坚设结界的本领，正如当年的幽州城，纵使四?大派齐攻，也难以强行?破解，若不是后来戚飞白?入魔后，逼得?扈坚弃城而?逃，幽州城失去了主人，结界削弱，恐怕强行?攻破幽州城结界仍是一个持久战、苦差事。
杨问夏和戚飞白?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扈坚没有看到杨问夏和戚飞白?之间的小动作，自信满满的继续道：“千年来，本尊设结界的本事，三界中无人敢出其右。”
话音刚落，忽然，戚飞白?和杨问夏所站之处，地面坍塌了一块，两人双双掉入了地洞内。
让人来不及给予任何反应，就在几个眨眼瞬间之后，杨问夏和戚飞白?出现在了结界内。
紧接着，虞不知和公孙怜也跟着从他们经过的通道钻了进来。
扈坚诧异的看着结界内冒出来的几个人：“你?、你?们？”
杨问夏盈盈一笑：“惊喜吧？”
戚飞白?从猜出扈坚去了不周山之时起，便令尔白?和皮唐带着钻地虎等一队魔兵，来不周山周围探虚实，发现不周山结界后，连夜在不周山附近挖出了一条地下通道。
只是时间仓促，且万万不能?引起扈坚的注意?，钻地虎钻开洞后，这地道只悄悄的挖了一半，剩下的是戚飞白?现在临时用剑强行?所破的。
既然设结界是扈坚的专长，结界从外?面难以突破，那就从地下钻进去。
扈坚略带欣赏的冷笑道：“好啊，戚飞白?，聪明！你?真不愧是继我?之后，千年来，第一个能?一统魔界十三州的人。”
扈坚一柄软剑刺了过来，戚飞白?挥剑破了他的攻势。
杨问夏举起手掌，试图操控阵眼中心的明月心。不周山的天空之上，黑压压一片怨气，怨气纠结形成漩涡，明月心就在漩涡的中心，是整个阵法的阵眼，四?周纠缠的怨气源源不断的往明月心里面钻。
公孙怜为杨问夏护阵，戚飞白?和虞不知与?扈坚缠斗，不让他有机会靠近杨问夏，也不让他有机会操控明月心。
扈坚几次想要打杀杨问夏，都被戚飞白?和虞不知阻拦。
有了这几人的掩护，杨问夏得?以不受阻挠的慢慢将明月心收入自己?的掌心。
明月心一握入手中，杨问夏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焦躁情绪，她摇了摇头，右手施法虚虚覆盖在明月心之上，试图阻止明月心汇聚怨气。
可明月心就是不听她使唤。
杨问夏更?觉焦躁与?愤怒，她紧握明月心，恨恨的用右手施法了几次，都没有一点成效，杨问夏反而?感?觉到明月心的灵力正在迅速消散。
戚飞白?看到杨问夏握住明月心时，手中形成的怨气漩涡，再看杨问夏的印堂发黑，双眼滚动着黑色怨气，忽然大声道：“不行?！别抢了！扈坚在明月心上面动了手脚！”
戚飞白?道：“扈坚在不周山设的阵是为了将明月心的灵力全部引到他的身上去，吸入他的身体里，他成了明月心灵力的新容器，而?原来的明月心里装的就变成了怨气。
他在明月心上面动了手脚，现在谁抢明月心，谁就会把大量怨气都引到自己?身上。”
杨问夏嗓子声音都变得?尖锐沙哑扭曲：“我?现在就毁了它。”
杨问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躁情绪，她艰难的从袖中摸出了小瓶子，将其捏碎，用九头玄鸟的血滴在明月心上面。
刹那间，明月心出现了点点裂痕。
扈坚惊骇大怒：“你?怎么会找到毁掉明月心的方法？”
杨问夏：“我?看到你?的记忆碎片。我?看到了我?娘，我?看到你?在千年前的所作所为。”
扈坚眼睛眯了眯：“你?看到了菁菁？”
杨问夏：“你?不配提我?娘的名字。”
“呵。”扈坚反讽笑着冷哼一声：“就算明月心碎了，你?也来不及了。”
戚飞白?一剑向扈坚刺去，扈坚反手躲过戚飞白?的一剑，猖狂的笑道：“哈哈哈哈，阵法即将大成，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扈坚一面阻挡戚飞白?，一面对?杨问夏道：“乖女儿，当初我?借用你?的身体修好明月心，却让你?的身体同样拥有了操控明月心的能?力。你?真以为爹爹我?会让这个失误一辈子延续下去吗？你?毁了明月心，让你?自己?未来操控不了这个法宝，对?我?而?言，少了一个对?手，更?好。”
戚飞白?看了杨问夏一眼，越看越不对?劲，于是不再与?扈坚打斗，错身来到了杨问夏身边：“问夏。”
在阵眼中心聚集的怨气，最开始如同漩涡般聚集在明月心四?周，后来伴随着明月心碎裂，怨气四?分五裂的像是波涛般狰狞，将杨问夏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杨问夏反倒成了怨气集聚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