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叛逃(1 / 2)

第1章 叛逃

巫覆雪看过一出戏,觉得甚是荒唐。

这出戏讲的是一个男人为了家中娇滴滴的小妾,狠心剥削自己的妻子,妻子对他无比恭敬,死心塌地,他却满眼都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整日想着怎么害人的贱女人。

那个小妾出身名门,家世显赫,长得不错,就是心机太重,且过于做作。当然,这在那负心汉眼里,千般算计、万般做作都是可爱又迷人的。那男人在小妾的面前,就是个没脑子的货,看不出她恶毒,看不出她贪婪,更看不出她吃人不吐骨头。

“郎君,李家想要雄踞一方,定然是要有自己的商铺和镖局的。不若,就让姐姐去走镖吧,顺便培养我们自己的镖师。”那小妾总是这样打着为了李家好的名号给真正的当家主母安排这样的任务。

没错,就是任务,因为基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不会拒绝,对他痴心不改的妻子更不会拒绝。

“枫娘,你是否愿意......”男人通常不会明确地命令自己的妻子,而是会用商量的语气。

“我愿意。”

枫娘每次都这么回答,带着坚决与信任。为了丈夫,她愿意做任何事,走个镖,建个镖局而已,又不是让她去送死。况且,就算是去赴死她也愿意。

枫娘自小就仰慕自己的夫君,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在枫娘的眼里,夫君一直是谦谦君子,学富五车,年纪轻轻便被朝廷大官赏识,甚至愿意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他当妾。周身气度更是不凡,他就像天上的神,光是站在自己面前,枫娘就已经感觉飘飘然了。

就这样,枫娘一次又一次,答应那男人的建议,看着李家逐渐壮大,枫娘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故事当然如所有人想的那样,李家壮大了,枫娘更是被家族所认可,这个时候小妾坐不住了。

“夫君,姐姐武力非凡,妾每次见了她,都好生害怕,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这么多年,姐姐掌握了太多我们李家的秘密,若是有一天她背叛了可如何是好?”

“不若把这些都交给妾身打理,妾与君恩爱多年,夫君还信不过妾身么?况且姐姐常年在外不着家,哪有我对夫君感情深厚?”

那男人在外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可到了这小妾面前,总是三言两语就被迷惑了。

就这样,因为小妾的几句话,枫娘再一次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枫娘死得明明白白。她知道又是小妾的枕旁风吹得自己的丈夫做这种决定,可自己又能恨谁呢?她从小就仰慕自己的夫君,这么多年,这种感情早都戒不掉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被那富家女迷昏了头,可她却无能为力。自己不如人家好看,没读过书,身段吧,勉强算是不错,哪里能跟人家从小悉心栽培,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大小姐比。

自己不过是路边的一朵野花,而对方却是花匠精心栽培的倾城牡丹,唯有牡丹,才配得上自己丈夫。野花能做的,只有化身成泥。

枫娘喝下了丈夫带着毒的补药。

李家雄踞一方,那男人和小妾的故事被传为一段佳话。

这故事荒唐的地方就在于它格外真实,巫覆雪甚至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故事。

巫覆雪私下里一直叫宗政悠狗皇帝,因为这人就像是一只永远不知满足,永远盯着自己流口水,两眼放光的恶犬一样。

他一点一点啃噬自己的血肉,吞得脑满肠肥满足异常后,再慢悠悠地打个饱嗝,然后斜睨他一眼带着不屑:“这肉太难吃,伤我肠胃,如此大罪,该把骨头挫成灰才对。”

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更令人气愤的便是,这条狗还是个两面派,面对摄政王的时候他又是另一副面孔。

他可能一脸无辜,软软地来一句“要是这骨头咬我怎么办啊,摄政王我好怕。”

然后摄政王就会一声令下,命人将这根可能会咬人的骨头烧成灰,免得伤着他那娇滴滴的小皇帝。

巫覆雪觉得自己除了像宗政悠眼里的肥肉外,更像是他摄政王元潇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号令,指哪打哪儿,好不容易得到了好东西,却被摄政王转手赠给了狗皇帝。

自己就是一条脏兮兮,只会撕咬打架的农家土狗,而狗皇帝,就是摄政王手心里的蝴蝶犬,自己每次遍体鳞伤才抢来的那些食物,转眼就被摄政王转送到了对方嘴边,末了还告诉自己:

“它最近长身体,明日你多弄一些回来。”

最后摄政王为了他那条美丽娇弱又尊贵的蝴蝶犬,选择让自己去死。

“你攻击性太强,我怕你有一天伤着它,只能宰了你了。”

“况且你走了,尸首还可以给它做食物。”

他说句话的时候,语气定然就像是说“今日天气不错”一样,那双藏在金丝框眼镜后面的眸子,也定然依旧像清晨雾气缭绕的山一样,让自己看不透、摸不准却又心生向往,甘愿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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