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完全恢复了意识后,痛苦的缩做一团,只是这痛苦并非身体上的......陈目见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给他完全处理好伤口之后,还是没忍住开口:
“汤祺,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陈统领知晓自己的情况,所以把生的机会留给了你,你要做的,是欣然接受,而后振作起来,替她把没有打完的仗打完,懂吗?”
汤祺摇了摇头,道理谁不懂呢?可......没有任何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简直比要死了还难受,可他又无处诉说,只能低吼。
不过,饶是他这样恶劣的情绪也没有影响到白向歌。
傅延柒看着白向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平常最是喜欢油嘴滑舌的,他此刻竟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见那人从自己身旁经过,他皱着眉头叫道:
“白副,你......”没事吧。
然而他还没说完,白向歌却抢道:
“将军,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您说的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吗?走吧。”
傅延柒看着白向歌的背影迟迟未动,这完蛋货憋在心里可怎么成呢?饶是自己,都根本不敢想那件事情,那么她呢?
当初在赶来南疆的路上,那完蛋货还对自己之于安北王的行径大肆批判呢,说什么世事无常,并且珍惜,那么不喜欢管闲事的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数落自己,那么......
她该是有多害怕与挚爱分离、多珍惜她和陈昭曦之间的情感,怎么就能忍得住呢?
这个平常什么话也不愿意多说的大傻子,该是攒了一肚子话也没机会和陈昭曦那个混账说。
既然她暂时不想把这个伤疤亮出来,傅延柒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是他突然明白了,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豁达之人,之所以豁达,是因为曾经离去之人和自己的距离还相对遥远一些,他们可能是你素未谋面的将士等等。
可把这个离去之人换成你至亲至爱之人,那就大不一样了,就比如此刻,自己虽然烦陈昭曦那个榆木脑袋烦的要死,可真正直面分别的那一刻,根本无法接受现实。
什么不被情绪所影响,继续战斗,也只不过是这个人暂时心里憋着一口气而已,憋的久了总有一天会爆发,那只是早晚问题。
傅大将军伤时感怀的同时也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和盛淮安置气。
猛然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年关了,追随自己至此的那个人,这么些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逞强?有没有遭遇什么不测,有没有......担心自己、想自己。
与此同时,傅承恩和佟楼这边正在遭遇很难缠的鎏金王拜耳以及他们所带领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