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飘,胡茬也长了出来,脸上、身上到处挂彩,还一副委屈到要哭的样子,这不修边幅的盛淮安,还是傅延柒第一次见,但也只想见这最后一次了......
他缓缓走上前去,还没开口,就听盛淮安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
“延柒......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冽风......我没有保护好冽风......对不起,对不起......”
嗓子沙哑的几乎发不出来声,他这个样子可把某个傅姓的大尾巴狼给心疼坏了,简直心头血都要自己滴了出来。
傅延柒走近,深深看了盛淮安片刻,一下子吻了上去,将那句“对不起”堵的烂了个稀碎,继而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风里。
盛淮安当即僵在了原地,连日以来的担忧、恐惧、委屈、害怕以及思念统统涌了出来,将他坚强了数日的心仅在这么一瞬间,就摧残的溃不成军。
眼泪汹涌而出,整个人将傅延柒狠狠抱在了怀里,汲取那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风都停了,他们两个才算缓缓分开,傅延柒一把搂过他的头,两额头相抵,傅延柒用手将盛淮安的眼泪尽数抹去:
“什么毛病,我没在你跟前时,倔的跟个什么一样,无坚不摧的紧呢,怎么到跟前了,反而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活像本将军欺负狠了你似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淮安,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才真是对不起本将军呢,毕竟都献身那么多次、哄那么多次,把你吃死了,你说是吗?”
盛淮安死命地摇着头,顿了顿道:
“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吗?可我没办法,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那样,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没法儿再开口了......”
这是在说益玖那件事情吧......傅延柒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淮安,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的从来只有你自己而已。
你可以问问自己,当你知道你父皇是因为你的坐视不理才被人算计,大黎也是因为你的坐视不理才到内忧外患的地步,你能过意的去吗?”
盛淮安微微摇头,傅延柒皱了皱眉头,拉过他的手:
“来,我们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