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默默地想,林公子啊,你怕是要被这样那样,阿屿才会消气了。
第五日,林子砚没有入宫。蓟无酌有些不满,来房中找他时,见他坐在窗边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为何不进宫?”蓟无酌站在门边道,“听闻六公主今日要去赏梅。”
林子砚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轻声道:“我要见江屿行。”
“我说过,只要你与六公主完婚,我自会放了他。”蓟无酌道,“但你与他之间,不必再有牵扯。”
林子砚转过脸来,仍旧道:“我要见他。”
蓟无酌看着他,神色稍沉,良久未语。
窗外寒风掠过树梢,抖落叶间积雪。
蓟无酌转身往外走,冷冷道:“下不为例。”
没过多久,老张便带着江屿行走进院内。
林子砚眼底浮起笑意,却又见江屿行手脚仍戴着镣铐,跟个人犯似的。
“把这个解开,”林子砚对老张道,“不要戴这个。”
老张摸出钥匙,却只解了手上的,脚上的怎么也不肯解开。
林子砚有些不高兴,拉着江屿行进了房内,“哐”的一声把老张关在了门外。
“你这几日没事吧?”林子砚道,“我……”
江屿行看着他,问道:“你要娶六公主?”
林子砚往门那边看了一眼,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不是,六公主不想去和亲,才出此下策的。”
江屿行没什么表情,只是又道:“你还与她吟诗、作画、赏雪……”
林子砚看了看他的脸色,扯着他的袖子道:“你生气了?”
“没有,”江屿行硬邦邦道,“反正我不会吟诗,也不会作画。”
林子砚笑了笑,说:“那我教你,好不好?”
他拉着江屿行在书桌边坐下,铺开宣纸。
江屿行看着他的侧脸,幽幽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教我作画?”
“不是,”林子砚取下墨笔,耳根有些发热,“我想见你,我……很想你。”
身侧的江屿行没说话。
林子砚有些不自在,只好回过头问他:“你想画什……”话音未落,江屿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倾身覆上了他的唇。
“唔……”手中的笔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片墨色。
江屿行轻咬着他的唇,一手搂上他的腰身,交缠的气息愈发急促……
“咳咳咳……”窗外骤然响起一阵咳嗽声,林子砚一惊,险些咬伤了江屿行的唇舌。
江屿行杀气腾腾地转过头,见窗户没关,老张站在窗外,装模作样地又咳了几下。
江屿行:“嗓子痒就上别处咳去!”
老张:“不行。”
江屿行掌风一扫,就把窗户关了。
可“哐”的一声,老张又推开了,看着林子砚道:“公子还请自重。”
江屿行搂过林子砚就又亲了一下,扬起下巴道:“你要如何?”
老张“锵”的一声拔出一把匕首:“老爷说了,若有不妥,还是要阉了。”
“姓蓟的有没有良心?”江屿行搂紧了林子砚,“想他老蓟家绝后啊?”
老张:“是阉了你。”
林子砚紧张地拽住江屿行的衣衫:“不是说……他是下边的。”怎么还要阉?
老张:“宁可阉错,不可放过。”
江屿行,林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