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一看,见不远处,大娘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轿夫,抬着一顶又红又大的轿子。
“老身方才见王爷受伤了,怕是行动不便,就去寻了顶轿子。”大娘慈祥道,“王爷可别嫌弃呀。”
端王:“……”
江风临忍着笑意,走过去掀开帘子,对端王道:“王爷,请。”
端王忽然伤口不疼了,就是头有些疼。
城外小路上,马车碾过积雪,吱呀作响。
赵奉跟车夫许二坐在车头上,晃晃悠悠地赶着车。
“赵大哥,”许二道,“外边风大,你进里边去吧。”
赵奉摆摆手,道:“还是外边好,至少不会眼瞎。”
许二一脸茫然,“啊?”眼瞎?为何会眼瞎?
赵奉小声道:“若是在里边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可不就要眼瞎了……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屿行拍了一脑袋,“胡说什么呢?”
赵奉回过头,见江屿行掀开车帘,探出身来。
“你出来做什么?”赵奉不满道,“快回去。”你不该抱着林公子你侬我侬吗?我这西北风都白喝了?
江屿行没理他,抬眼看着远处倒退的峰峦,心底却有些不安。
这一路,他们防着蓟无酌追上来,走了官道,又换了小路,绕来绕去,也不知躲开了这老头没有……
“阿嚏!”车内,林子砚骤然打了个喷嚏。
江屿行连忙放下车帘,回身把他的披风拢紧了些,“冷么?”
林子砚红着鼻尖点了点头。
江屿行解下披风,也给他披上,却摸着他的手还是发凉。
江屿行眉头一紧,又把外衣脱了给他披上,“还冷么?”
林子砚怔怔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
“怎么了?”江屿行见他一副呆呆的模样,怕他冻傻了,又想脱衣衫给他。
“好像……”林子砚拽着衣衫,凑近了些,“有些熟悉……”
江屿行一愣,想起第一回 遇见他时,这人也是冷得不清不醒的,裹着衣衫往他怀里蹭……
“当然熟悉了,”江屿行唇边浮起笑意,“你头一回见我,就抢了我衣衫。”
林子砚不解道:“我抢你衣衫做什么?”
江屿行抓着他的手捂进怀里,“冻糊涂了。”
“那你……”林子砚犹豫道,“有没有打我?”大冷天的,平白无故被人抢了衣衫,不得气死?
江屿行:“……没有。”
“那后来呢?”林子砚想了想,红着脸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江屿行:“……就……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