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头说到一半,见林子砚不声不响的,不禁皱眉道,“林小砚,你怎么回事?”倒是说句话啊!
林子砚犹豫道:“老人家,您……认得我?”
老头一怔,抬手就要去摸他额头,“真傻了?”
江屿行挡开他的手,说:“他有些事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老头吃惊道,“磕到脑袋了?”
林子砚摇摇头,“好像不是。”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记得了?”老头道,“肯定是磕着脑袋了,赶紧再磕一下,就想起来了。”
林子砚:“……”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屿行护着林子砚,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老头顿了顿,眼珠子一转,说,“我是他爹!”
赵奉笑得一脸和煦,“不好意思,您来晚了,他有爹了。”还有两个。
“这样啊,”老头摸了摸胡子,又道,“那我就是他爹的兄弟。”他的伯父。
赵奉:“他爹的兄弟昨日刚走。”
老头挠挠头,道:“那还缺谁?”大舅二舅?
江屿行:“缺儿子。”
老头抬手就拍了他一脑袋,“没大没小!”
江屿行不耐烦道:“那你到底是谁?”
“我干嘛要跟你说?”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他,眯起眼道,“你又从哪儿冒出来的?是不是趁着我家小砚失忆了,诓骗他呢?”
“我没……”江屿行张口欲辩,却又恍然想起那日在蓟府时,他对林子砚道,我是……你的心上人。
是啊,他的喜欢,是我骗来的……
“怎么不说话了?”老头道,“心虚了?”
他一把拉过林子砚,语重心长道:“小砚啊,你可别叫人给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林子砚摇头道:“不会的,我信他。”
江屿行一听,更内疚了,心中五味杂陈。
“算了,”老头摸了摸肚子,“我饿了,先去吃饭。”
林子砚虽不认得他,却倍感亲切,任由他拉着进了一家酒楼。
江屿行和赵奉只好跟了进去。
楼内甚是热闹。老头跟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叫了一桌子的菜,吃得哼哼哧哧。
赵奉给他倒了杯酒,笑着问道:“老人家,不知您尊姓大名?”
老头啃着鸡,回道:“周大疯。”
赵奉:“……”嗯,人如其名。
老头吃了大半天,终于吃饱了,瘫在椅子上对林子砚道:“乖,去结账。”
林子砚转头就去看江屿行—没钱。
江屿行只好去结账。可等他结完账回来,却见桌边空荡荡的,其余三人都不见了。
他心头一慌,却又想,以赵奉的身手,不至于一声不响就被人带走了。
那便是,他们自己走的?去哪儿了?
难道是……春雨楼?!
于是,等他急匆匆赶到花魁阁门前时,只听里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我给几位爷来一个胸口碎大石吧!”
江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