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砚拍了一下腰间的手,说:“不许嫌弃老师。”他就是喜欢有人听他说话而已。
江屿行一口咬在他颈间,“我就嫌弃。”哪来那么多话念叨,老缠着你!
“痒……”林子砚笑着躲,却被江屿行扣得更紧。
笑声混着马蹄声,落在微凉的风里……
因路途较远,他们回到京城时,已是莺飞草长,春意盎然。
入城时,老头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忽然眼睛一亮,喊了一声:“狗子!”
人群中,一个少年咬着包子回过头,一看老头,撒腿就跑。
“哎呀,跑什么?!”老头跳下马车,对车上的林子砚道,“你先回去,为师办完事再去找你。”
“老师……”林子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头就一溜烟跑了。
“他许是见着熟人了,”江屿行道,“别担心,他叙完旧自会回来的。”
林子砚点点头,有些发愁道:“我本来还想跟我爹说,这些日子是与老师一道出去了。现下老师不在,我爹怕是不信。”
江屿行握住他的手道:“不跟你爹说北祁的事么?”
林子砚摇摇头,“我不想他担心。”
“嗯,”江屿行道,“那就说我们私奔了。”
林子砚:“……”你不怕被我爹打么?
江屿行在林府前的巷口下了车。
“我晚上再来找你,”下车前,他附在林子砚耳边道,“等我。”
林子砚脸一红,还没说话,脸侧就被亲了一下,然后江屿行就跳下车跑了。
林大牛赶着马车停在林府门外,高兴地喊道:“老爷,公子回来了!”
林子砚下了车,才踏入大门,便看见管家扶着他爹急匆匆走来。
“爹……”林子砚顿时红了眼眶。
林修远拉着儿子左看右看,见没磕着伤着,才骂道:“你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我……”话音未落,林子砚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像个孩子似的把脸埋在他肩头。
“怎、怎么了这是?”林修远有些无措,“好了好了,爹不骂你了,平安回来就好。”
林子砚轻轻摇了摇头,“是孩儿不孝,爹,对不起……”
“没事就好。”林修远拍着他的后背道,“饿不饿?爹去给你熬个粥?”
林子砚抬起头,红着眼笑道:“我想吃烧饼。”
“好,”林修远也笑道,“爹这就去做,走,你去给爹烧火。”
林大牛看着他家老爷和公子往厨房走,不禁问管家道:“老爷的烧饼,不是总烤糊了吗?”
管家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串铜板,塞给他道:“你快去街上买几个烧饼,一会儿偷偷把老裕宴。爷的换了。”
林大牛:“……”哦。
江府,江成岳正在院内练武,一把大刀耍得风生树震,树叶“哗哗”地往下落,却突然听见小厮跑进来道:“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他手一抖,险些闪了腰。
江屿行从院外走进来,两人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半晌,江屿行抬头看了一眼院内的大树,开口道,“秃了。”
一旁的小厮:“……”少爷啊,你管树秃不秃,老爷都要秃了!